17沒我漂亮(1 / 2)

天已經快明了,滿天的繁星已隱了蹤跡,一輪圓月也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再過一個多時辰,天便大亮。

這時候的人們,本該處在熟睡之中,然而今夜有太多的人睡不著。

之前已經睡過兩個時辰,所以言笑笑並不困,相反,她還很有精神。

剛剛她看到了孫秀青,她的眼睛很大,嘴唇卻是很薄,看起來倒有些刻薄。但這些,言笑笑都沒有感覺到,尤其是最後轉過身看向西門吹雪之時,那完全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俠。但很奇怪的是,她在看到孫秀青的那一刻腦子裏竟然浮現出這麼一個想法。

沒有我漂亮。

皺了皺眉,言笑笑覺得這個想法來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跟老板娘在一塊兒之時被刺激得?

但很快,她便沒有時間多想,因為她的對麵,出現了一個白衣劍客。

淩厲的劍氣幹擾了她的思緒,然而她的眉卻沒有舒開。若說跟蘇秀青比誰漂亮隻是她自己無聊的話,那麼站在這裏等西門吹雪便是她認為必須試上一試的。

不管結果結果,她已盡力。

有些幸災樂禍的,言笑笑在想,如果孫秀青知道,她把她師傅的下落說出去,會導致獨孤一鶴的死亡,那她會是個什麼表情。

西門吹雪站在對麵,對於這個擋在他身前的攔路人隻是皺了皺眉。言笑笑不說話,他便也不說。

“什麼是該殺之人”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叮當聲,看著對麵持劍的白衣劍客,言笑笑開口道。

“背信棄義者該殺,見利忘義者該殺,恩將仇報者該殺,忘恩負義者該殺,對朋友不忠不誠者該殺”答話的時候,西門吹雪的視線一直落在言笑笑的臉上,直視著她的眼睛,似乎是想知道她為什麼問這麼一個問題。

“那,為虎作倀之人是否該殺,助紂為虐之人是否該殺,誨淫誨盜之人是否該殺,壞事做盡之人是否該殺”頓了下,在西門吹雪答話之前,言笑笑又加了一句:“回頭是岸之人又如何算”

西門吹雪怔了怔,他的眉頭開始皺起,卻不是因為少女的問題,而是這問題背後所隱藏的話。爾後他的唇角輕輕勾起,看著竟似乎有些嘲諷,他的語氣中亦聽不出一絲愉悅:“你想勸我?”

“不想”

這話,言笑笑倒是答得很快,又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又道:“我隻是想要想明白一個問題,是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西門吹雪依舊沒有說話,看了看天色,又把目光移到對麵的少女身上。

“我想要答案”言笑笑堅持。

“不該”

“為何?”

西門吹雪沒有回答,隻是反問:“什麼人不該殺”

之後,言笑笑對麵那個白色的身影便消失了,她甚至沒有看清他是如何離開的,雖然她一直盯著西門吹雪。

她盯著西門吹雪的眼睛,眼神平靜而坦然。盯著西門吹雪的眼睛很需要勇氣,這個世界上真正有勇氣那麼直視西門吹雪的人寥寥無已,言笑笑卻是其中一個,所以她盯著得很專注,盯得很是坦然,因為一旦沒有了這種坦然做為支撐,她不確定自己能有勇氣對上那雙眼眸。

西門吹雪的氣勢無疑是極強的。多年習劍而成的劍意,多年未成敗過的驕傲,那隻誠於劍的劍道,都讓他的氣勢在他自己沒有刻意去展示的情況下依舊極強。雖然,現在他還未是劍神。

言笑笑盯得很專注,她用自己的驕傲在看,用自己的強大的心在看,也正是因為那份專注,言笑笑沒有注意到西門吹雪的動作,她隻看到了那雙眼眸的消失。

西門吹雪已走。

他去找了獨孤一鶴,或者說是大鵬王朝的嚴獨鶴。獨孤一鶴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劍道高手,既然來了,西門吹雪又怎會不去找他。

言笑笑扯開唇笑了,開始笑得極為緩慢,到後來卻是越加愉悅,越加開心,清脆的笑聲伴著木劍上風鈴發出的叮當聲,顯得悅耳而又愉悅。

她的確很開心,心底壓著的石頭消失,她有什麼理由不去開心。

從水閣裏回來,雖然她從未表現出來,但言笑笑確實是有些悶悶的,她的心裏有塊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塊石頭與西門吹雪走時的那個問題一樣。

“什麼人不該殺”

言笑笑一直以為自己是講究凡事隨心的,就如同在水閣之時她對蘇少英說的那句話。那句,救我自己想救之人,這便是我的規矩。

看起來倒是很瀟灑隨意,卻也隻是因為她深知劇情,且一直認為蘇少英不該死。

可嚴立本,獨孤一鶴又怎麼說,他們同樣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死的理由也是陰差陽錯讓陸小鳳以及西門吹雪誤以為的。深知劇情的言笑笑非常清楚,什麼霸占了金鵬王朝的銀兩不還通通都是假話,分明是老金鵬王貪戀平和穩定的生活,一直在躲著他們。

他們其實也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