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看著花陌,笑容更盛:“哎呀,原來是為了舞雩姑娘而來,快請樓上稍候,舞雩姑娘需要過會才得空。拾萸,白菀,快來陪客人上樓!”
兩個容貌旖麗的姑娘款款走來,笑容滿麵地過來想要攙著他們,花陌欣然受之,子華忙往後退了幾步避開。
拾萸見狀捂嘴偷笑,便沒再去管那兩位少年,和白菀一起簇擁著花陌往樓上雅座走去,子華和十一在其後默默地跟著。
幾人到了樓上一廂房坐定,白菀笑對花陌道:“舞雩姑娘可是我們暗香閣的大紅人,要見一麵可沒有那麼容易,公子在等她的期間,不若小女二人為公子獻唱一首,好解解悶。”
十一還沉浸被息鬼的歌聲控製的恐怖之中,忙道:“免了免了,千萬不要唱歌。”
花陌輕笑:“既是如此,姑娘若是會些絲竹舞蹈,不知可有幸一飽眼福。”
白菀站起:“那便獻醜了。”
隨即喚拾萸以玉簫作樂,開始翩然起舞,身段婀娜,似若無骨,豔驚四座。
十一興奮地向子華道:“那人舞得好棒,瞿城果然是座大城,好多新奇事物,津城怎麼沒有這種坐在這裏別人給我唱歌跳舞的地方,太無趣了。”
子華吞吞吐吐:“津城我想可能也是有的”
十一道:“既然有這麼好玩的地方,在津城你為什麼從不帶我去!”
子華羞紅了臉,不知如何應答,花陌瞧見了這邊的窘境,笑道:“津城便是有,也不及這萬分之一。暗香閣可是全天下聞名,來此一家便該知足了。”
十一方收了質問子華的心,繼續專心看舞。
舞畢,三人拍手叫好,花陌笑道:“暗香閣果然非同一般,白菀姑娘這段舞蹈堪稱一絕,拾萸姑娘的簫聲更是為這舞蹈注入了靈魂。”
白菀拾萸屈膝以謝,笑道:“那是公子沒有見過舞雩姑娘,在她麵前我們隻是班門弄斧罷了。”
花陌微笑道:“哦?這倒讓我更添幾分好奇,若比你們還要厲害,這位舞雩姑娘莫不是天仙下凡?”
白菀拾萸吃吃地笑著:“公子見著便知曉了。”
拾萸又為幾人斟上了酒,幾人飲酒暢談,不覺半個時辰已過,忽聽廂房門簾輕動,一女子推門而入。
隻見這女子體態輕盈,膚若凝脂,目含秋水,真真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物,隻就眉間一顆朱砂痣賦了她一絲人間的氣息。
那女子屈膝行禮道:“小女子舞雩,見過三位公子,讓諸位久等了。”
子華和十一也站起回禮,卻見一向寵辱不驚的花陌卻愣在了原處,便低聲喚他,花陌緩過神來,忙起身還禮道:“久仰舞雩姑娘大名,姑娘百忙之中予以一見已是花某畢生榮幸,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小酌幾杯?”
花陌做了個請的手勢,舞雩款步走到桌邊坐下,白菀上前為她斟上了酒。
花陌笑道:“說來勿怪,花某剛才甫一見姑娘,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舞雩眉眼未抬:“應是公子記錯了,公子從未來過瞿城,我也未曾出過這裏,哪裏會曾見過?”
拾萸在一旁掩嘴笑道:“每個人見舞雩姑娘都曾這麼說。”
花陌並未理會拾萸的揶揄,臉上帶著一絲悵然,自言自語道:“也是,這茫茫人海中,哪裏這麼容易遇到她。”
末了又恢複了那一貫的笑容,道:“聽聞姑娘琴舞雙絕,不知可有幸一睹風采?”
舞雩淡淡道:“抱歉,今日不想歌舞。”
花陌麵上有一絲尷尬,白菀湊到他的耳邊道:“舞雩姑娘一直這麼任性,連媽媽也要讓著她幾分呢,望公子見諒。”
花陌笑道:“姑娘不願就罷了,花某從不做為難女子之事,那便飲酒閑談幾句吧。”
舞雩端起了麵前的酒杯,揚手一飲而盡,麵色絲毫未變,剩下三人在一旁目瞪口呆,花陌好容易蹦出了幾個字:“姑,姑娘真是好酒量”
十一悄悄向子華道:“看起來像是個神仙人物,怎麼喝起酒來比爺們都豪邁,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菀在一旁賠笑道:“我們姑娘一直都是這麼飲酒”
花陌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暗香閣頭牌,果然與眾不同,讓人眼前一亮,花某真是三生有幸,能遇見姑娘這樣的妙人。”
舞雩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不過很快便恢複了一貫淡淡的表情:“若接下來都是吹捧之詞,那倒也沒什麼好聊的了,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花陌大笑道:“姑娘爽朗之人,我也不拐彎抹角,其實這次來找姑娘,實是為了打聽幾件事情。”
舞雩依舊是神色淡淡:“什麼事情一定要來找我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