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既熱又躁。
京城街上還有許多人富貴人家一邊走一邊讓奴婢扇蒲扇的。
葫蘆鋪麵前站著一位長相極其優越的少女,她行舉均能看出她生於富貴之家,特別是皮膚的細膩,一看就是嬌養長大的。
她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裳,發鬢上插著梔子花發釵,身邊站著兩個丫鬟,就連丫鬟也很是俊俏。
“姑娘,這是你要的糖葫蘆。”賣葫蘆的大爺皮膚粗糙,正大聲的對著她說話。
黎歌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接了過來。
身旁的兩個丫鬟給她扇著蒲扇,春妙歎了口氣:“小姐真是好妙計,黎秋等會若是不si就是命大了。”
黎歌作為將門庶女,出門在外賢良淑德,可是在府中,忌憚自己嫡妹,因此常常算計她。
身旁一直安安靜靜的丫鬟開口了:“若是被老爺發現,怎麼辦?”
黎歌吃著糖葫蘆的動作一頓:“怕什麼,你說,她身亡於禁地,如何?”她帶著嘴角,勾起一個陰險的笑。
黑暗本帶的潮濕熏累了黎秋的眼睛,她抬頭環視四周,進來時便被死死反鎖了門,明明是一周宮牆,內裏卻四周都是石頭。
高大的石頭悚然立著,地上甚至隨意的散著些白骨。
黎秋佯裝鎮定,死死的咬住下唇。
外麵一定是有人的,現在怕是出不去,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不能死,不能死。
黎秋想。
她找了個最為隱蔽的地方,抱著腿蹲了下來,漂亮的雙眸滲出眼淚,卻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思考了一會兒,這是自己穿越過來的第一年,該死的係統沉睡了一年,搞得她明明就是在迷茫中度過的一年!
明明是夏季,卻意外的冷和陰森。
天色漸晚,周圍發出酸臭腐爛的氣息。
黎秋咬著下唇,慢慢站了起來,腿微微顫抖,她捏住一邊的裙擺,摸著牆壁一邊走。
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光明,沒有一絲溫暖,隻有恐懼迷惘在耳畔呻吟,黎秋細細的聽著,不敢有一絲鬆懈。
她是怎麼來的,她也記不清了。隻記得是自己的朋友,約定來到某一個地點相見,剛一出門,卻被打暈了。
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裏了。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嗎?”
黎秋聽見聲音,抬起眸,不遠處的樹上坐著一位灑脫的少年,他修長的指尖捏著酒瓶,視線相撞時,他帶著幾分遲疑,嘴角似乎在笑,又似乎並沒有。
此人生的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雙濫情的桃花眼,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跌入進去。
黎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皺著眉。
少年挑了挑眉,勾著唇角,一躍而下,他朝著她走了過來:“沒想到倒是個俊俏的,你叫什麼名字?”
黎秋心中一緊,想著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隻得認真回答他:“將軍府二小姐,黎秋。”
少年聽見這個名字,倒是一頓:“你為什麼會在這?”
“小女不知路怎麼走,便不慎走進了這裏。”她直視著他,仿佛正在說真話。
“那你為何不出去?”少年問。
黎秋想了想:“門被反鎖了。”
聽見這個理由,少年毫不留情的笑出聲,“看來是想讓我帶你出去啊,我為何要帶你出去?”
“公子不像是壞人。”她的聲音明朗,表情堅定,眼睛明亮的透著些光,看著他說。
他這才想起打量眼前的人,她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衣服很好看,襯她。
可是因為她蹲了很久,裙擺卻髒兮兮。
少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帶你回去?行吧,求我。”
黎秋頓了好半天,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些遲疑,撇著唇,不太滿意道:“那算了,讓我死在這裏吧。”
宋清江:“……”
我看你不太清楚自己的立場…
少年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聲音蠱惑人心般的響起:“小姑娘,記住我的名字,朝國二皇子,宋清江。”
他武功很高,輕輕鬆鬆的就把她拎了起來,或許是怕她痛,他是攬著她把她摁在懷裏的。
“你放開我!”黎秋雙腿直蹬,氣的錘他胸口。
宋清江戲謔道:“叫啊,我可不需要清白這東西。”
他遠遠躍起,帶著她直接用輕功躍出了宮牆後,一個隱蔽的樹下,黎秋看著他問:“幫人幫到底,帶我去府附近吧。”
宋清江挑眉:“你當真以為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