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的指尖快要把襯衫摳破了。

她垂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脆弱,不給程硯墨看見。

程硯墨一直沒說話,他有些被這個消息給震到。

程硯墨日理萬機,穆家小女心髒病發這種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是以,與穆秋認識這麼久了,程硯墨竟不知道她有心髒病,還是被醫生給判了死刑的那種。

“我先去換衣服。”穆秋去烘幹機裏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上,換好,她又回到房間。見程硯墨回到窗邊,靜立不動地望著窗外,一副深受震驚的樣子。

穆秋心中不忍,她反過來安慰程硯墨:“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病人的事實了。墨哥哥,你不必為我難過,這是我的命。”

“我走了,下次再見。”穆秋拿起自己的包,又不舍地看了眼程硯墨,才邁步離開

程硯墨突然轉過身來,叫住穆秋:“心髒的事,我會幫你尋找,你等我消息。”

穆秋回頭衝他感激一笑,“謝謝你。”但穆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穆冕早就聯係過地下交易的人了,遲遲沒有等到好消息,就說明RH陰性血的心髒源不是那麼好找的。穆冕找不到,程硯墨同樣也找不到。

從程硯墨的家裏走出來,穆秋臉上恬淡的笑容突然間消失了。

她靠著程硯墨家門口的牆壁,緩緩地滑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交往看看...

穆秋心碎不已,她哪裏有時間跟程硯墨交往看看?

這天午休時候,穆冕又一次打開與中介人的聊天界麵。上一次與中介人聯絡,已是一周前了。又等了一周,穆冕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忍不住,又敲下了鍵盤。

穆冕:【你好,請問有消息了嗎?】

1全天都在線,穆冕的消息發過去,隻等了四十多秒,對方便恢複了消息。

1:【這事不好辦,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髒,我看,我還是把定金還給你吧。】穆冕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真的看到1的回複,他還是心死如灰。

穆冕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最後一條明路,他卑微地請教對方:【先生,就沒有別的辦法麼?】

1:【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去殺人!】

穆冕卻眯起了眼睛。

為了穆秋,他是真的敢去殺人。

穆冕下午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下班時間一到他就收拾了東西回家。杜婷婷出去散步去了,家裏隻有張阿姨。穆冕叮囑張阿姨:“晚上做個醬豬蹄吧,她們母女都愛吃。”

“好的先生。”

見穆冕打算上樓,張阿姨有些擔心地跟他說:“先生,小姐下午回來了。”

昨晚穆秋發了條短信說要跟朋友聚聚,晚上就沒回來。女兒一直都很乖巧,穆冕從不懷疑穆秋會撒謊。聽張阿姨說穆秋回來了,穆冕也沒把這事放心上。

張阿姨又說:“小姐的精神狀況不太對勁,她回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應該是哭過。”

“哭了?”

穆冕皺起眉頭,說了聲:“我知道了。”就上樓去了。

他敲了敲穆秋的房門,沒等穆秋同意就擅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穆秋沒有睡,她在看電影,看的是韓國電影《我腦海中的橡皮擦》。穆秋一邊看,一邊用紙巾擦眼淚鼻涕,看著有些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