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見其麵有愧色,就繼續說道:“我想你們的父母,兄弟,妻子必定在倚門而望,若是知道你們戰敗,定然牽腸掛肚,淚水滿襟。此番一戰,實非秦峰心願,如此生靈塗炭,吾心實痛。今日我就盡數放汝等回去,以安各人父母、兄弟、妻子之心。”
”子龍,你速去城中取來酒食米糧。”又對烏延等人說道:“拿上這些,回去吧。”
烏延等人深感其恩,慚愧中又無法言語,就此下馬,道:“多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於是,五千烏丸人急忙滾鞍下馬,拜道:“多謝大將軍不殺之恩!”許多人因為能夠保住性命回家見妻兒老小,而激動的落淚,同時更加對秦峰感恩戴德。
田豐就在城頭上看到,撫須長歎,“吾主仁義,吾定當全力輔佐主公成就大業,就是天下人的幸事!”
秦峰送走了這些敗兵,就讓許褚抓起地上昏迷的塌頓回城。餘下之人打掃戰場,救助傷患不在話下。
……
塌頓在黑暗當中遇見了一片光明,趕忙跑過去的時候,就此又看到了世間的景象。他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一咕嚕就坐了起來。就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大廳之內,看案幾,香爐,屏風,幔帳等擺設,就知道是在漢人的房舍之中。
他大吃一驚,顯然是自己又被抓住了。“咳咳咳……。”身體的不適,令他一陣咳嗽。
就在這時,麵前出現了一碗水,一個身影也站在了麵前。看衣裝圖案錦繡威嚴氣派,就知此人地位不凡。塌頓急忙仰頭望去,就見到那令自己深惡痛絕之人。“你……秦子進……咳咳咳……。”
秦峰抬了抬碗,和善的說道:“打了一天了,也累了,喝一口水吧。”
話語宛若父親的慈祥,又如兄長的關切。塌頓滿眼的憤怒,漸漸化為失望,下意識的接過了碗。
秦峰就走到席上,坐下道:“塌頓,這一次汝可心服?”
塌頓聞言扭過頭去不言,臉上難掩的不甘。
這時候,一個嬌健的身影走了進來,她身穿烏丸貴族的華麗,仿佛後來蒙古的公主一般無二。她走到塌頓麵前,蹲下身子,關心的說道:“弟弟,不要再打了,你臣服與大將軍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我夫君還可以幫助你統治遼闊的大草原。”
他隻是你的夫君,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塌頓心底想著,就起身昂頭說道:“大將軍,吾還有手段,若是大將軍能再破,吾才心服。”
“這可是第三次了。”秦峰拿起茶小抿一口,笑道。
“……。”塌頓無言以對。
秦峰這一戰,幾乎消滅了蹋頓的主力。因此信心大增,降服蹋頓就在眼前。就此也不再數落塌頓,就說道:“既然如此,汝可回去,領兵再戰。”
塌頓大喜過望,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就見一旁的黛雅,“哎……。”他低歎一聲,大步走了出去。心說怎麼鬼使神差,姐姐就嫁給秦峰了,不過還好,我也能因此脫身。他倒也是理解,自己能夠輕易脫身,其中也有與秦峰姻親的關係,隻是他心中實在是不服氣。
“多謝夫君寬容,放我弟弟回去。”黛雅感激的說道。
“你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豈能忍心殺他,不過塌頓倔強,到如今也不肯低頭。”秦峰今日一番苦戰,渾身勞累,就此倒在榻上。
黛雅扭身走了過去,玉手撫肩,按揉起來,道:“他隻是一時無法轉念,若是下次,一定心服的。”
“你說的倒容易。”秦峰調笑道:“不知你可心服。”
“黛雅當然是心服了。”說著就倒在秦峰懷裏,撫摸起來。
於是,不一會後,房中就出現了奇怪的喘息聲。
……
秦峰三擒塌頓,後世有詩讚曰:北平城下烽煙起,將軍起兵戰烏丸。誓將雄略布北地,豈憚征蠻苦縱勞。
當塌頓回去後,眾頭領來迎接他入賬,都以為是秦峰放了他,就都說大將軍仁義,比之當年的劉虞,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如就此歸順了吧。
蹋頓還需眾人幫忙,豈能聽這番話,他就大怒,道:“哪裏是他放的我,是我打殺他百多人,斬關落鎖出城,又在外麵遇到小隊的陷陣騎兵,殺散他們後奪馬回來的!汝等誰再敢胡言亂語,小心吾手中刀槍無情!”
眾人吃了一驚,蹋頓在烏丸中極有威信,生撕虎豹。眾人齊道:“大王威武,來日必定報仇雪恨!”
眾人退去,隻有烏延留下,蹋頓就說道:“汝馬上去烏恒山下,調集人馬前來再戰。”
烏延急忙說道:“大王,咱們沒有多少兵了,看各部統領的摸樣,也沒了士氣。”
塌頓豈能不知,然而他輸急眼的賭徒一般,絞盡腦汁想著能從何處得到籌碼。天漸漸黑了,他猛然一拍椅子起身,將烏延嚇了一跳,就聽他說道:“有了,此番必定能夠打敗秦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