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漢獻帝累死累活的到達了目的地,未走幾步,華佗的藥效上來了,便渾身一個機靈,瞬間汗如雨下。頓時一股要死要活的難受,隻留下一身空蕩蕩的感覺。並且一股惡心湧上心頭,哇的一聲,便將晚膳噴了出去。
華佗本在接駕,見狀暗暗搖頭,好在天子年少,將養些時日還是可以恢複的。
秦峰心內大喜,急忙裝作恐慌喝道:“天子病了,快快回宮,快傳太醫……。”
漢獻帝吐的稀裏嘩啦,口不能言,這裏地位最高的就是秦峰這個常侍了,眾內侍見狀,急忙將獻帝送回了甘泉宮。
……
甘泉宮內,張仲景一頭是汗,跪在地上為獻帝號脈,再沒有初來時的自信。然而診治了一會後,也有自己的疑心。說道:“陛下用藥後,可還用了其它藥物?”
秦峰冷笑,道:“仲景先生,汝此言當誅心。天子服藥,必然動用太醫所太醫,每一次皆造冊記錄。是否用取來,給先生一觀?”
此刻太醫令也在一旁,同行相嫉,便訓斥道:“汝這藥好是好,然而天子年少體弱,應當徐徐圖之,怎能用百年藥草的猛藥!”
張仲景對此嗤之以鼻,天子疾病其實就是經絡閉塞,猛藥攻開則能痊愈。猛藥他用的多了,十分有自信,一定是那裏出錯了,或許是在吃喝方麵遇到了與藥效衝撞的東西。
然而理念不同,隻是爭論,有些話又不能明說,便道:“定是飲食上出狀況,與吾的藥方相衝。天子雖嘔吐,然隻是小疾,但凡用藥一副,明日就好……。”
秦峰鬆下的一口氣立刻又提了上來,心說行啊神醫,明日這小子好了,我豈不是又要遭遇。不過不要緊,記住這老家夥的藥方便去找華佗先生。
此事倒成了兩位當世神醫的交鋒,然而兩人都不知情。
太醫令便說道:“明日就好?汝好大的海口,若是明日不好呢?”
“若是不好,在下定當償命……。”張仲景對自己的醫術是有信心的。
晚上自然不用秦峰這個內侍頭子伺候,他便急急忙忙拿著新得的藥方去找華佗。
“石決明,珍珠母,羅布麻,紫貝齒……。好方子,好方子。此方平肝潛陽,熄風止痙……。主公,不知此方是何人所開?”華佗不禁惺惺相惜,能開出此方之人,必是當時醫學大家。
秦峰聞言臉色不好看。
華佗見到後,頓時冒汗。道:“主公,若是要破此方也容易。華佗當開一方,也是平肝潛陽,熄風止痙的。然而兩方所用藥物,皆相克。同時服用,必定令此方無效。當用,地龍,全蠍,蜈蚣,僵蠶……。”他說著自己都冒汗,此生從未用過此方,皆因所用之物凶險。同時就愈加佩服開藥方的人,用的要平和大氣。
蚯蚓,蠍子,蜈蚣……。秦峰也冒汗,不過他管不了那麼許多,吃死最好,大家一拍兩散。漢室宗親遍地都是,指不定那個村口大樹下就有那麼一戶,再立一個也就是了。
秦峰就連夜用此方與張仲景的方子合在一起,就給漢獻帝灌下去了。
第二天清晨,甘泉宮的慘呼聲不斷,宮外虎狼西涼軍禁衛,頭上都冒汗。皆在尋思,“天子是不是要死了,叫的如此慘烈。”
然而這些董卓的心腹精銳士卒,才不會去管漢獻帝的死活。若是天子突然死了,最多換一個新的,沒準主公因此登位,自己不就從龍有功了。所以禁衛軍隻是竊竊私語。
秦峰被小宦官叫起,裝著心急火燎的趕往甘泉宮,心中就在嘀咕,這蜈蚣,蚯蚓的藥方果然猛烈,小天子別就如此掛了!
當他來到寢宮的時候,常侍德全迎了上來,焦頭爛額的說道:“禾山大人,陛下小腹脹痛,痛不欲生,咱們快快去請仲景大夫前來……。”
秦峰一把拉住了他,怒道:“混賬東西!”
德全被罵懵了。
秦峰端得要將張仲景趕出皇宮,如此一來才能護住伏壽。這就說道:“吃了張仲景的藥才會如此,你還要讓他來看!難不成陛下駕崩,才隨了你的心願?”
德全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大人!小的不敢,不敢啊!”
“還不快請太醫令來此,為陛下診治!”秦峰怒斥道。
於是,德全慌忙奔出,很快就將太醫令請來。
太醫令世代為宮廷禦醫,也是有手段了。號脈之後臉色劇變,就此跪倒在地,瑟瑟說道:“陛下誤服庸醫之藥,恐再不能生養了!”
那不就安全了!秦峰下意識去摸胡須,這才發現早就刮幹淨了。
漢獻帝聞言,頓時目赤,腹中劇痛仿佛都被憤怒壓製了下去,就見他瘦弱的手臂在空中揮舞,咆哮道:“殺了那張仲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