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
盛星洲吃飯的時候也忍不住回想許弋說出這兩個字的樣子。
明明就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卻因為這兩個字本身而有一種不經意的親昵。
他知道這種想法很過分,卻沒辦法忽視心底那種被絨毛掃過的酥麻微癢的感覺。
好像一顆被前麵塵封的種子被冷不丁灌了一口水,原本都快枯死了,又突然醒了過來。
小姑娘吃飯的樣子認真仔細,給他一種強烈的成就感。
“今天期末考試了吧?考得怎麼樣呢?”姥姥一邊夾菜,一邊打破餐桌上的冷漠。
許弋聽著,耳朵尖忽然紅了起來,臉頰也燒起來,埋頭幹飯沒有回答。
在孫女這兒沒得到答案,老人又轉頭跟盛星洲說起話來,“小洲是要繼續讀書了嗎,學得怎麼樣?”
“還好,期末考試挺基礎的。”
他隻參加了數學考試,就事論事,確實基礎。
回答的時候許弋嘴裏包著飯,抬頭瞪了他一眼。
許弋別扭的樣子讓盛星洲忍俊不禁,憋著氣兒把嘴裏的食物吞下去,才沒有笑噴。
“你還別說,那天晚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要是得空,也幫許弋看看吧。這孩子臉皮薄……”
“姥姥!”許弋夾起兩根肚條放進姥姥碗裏,有些不好意思地製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抬頭偷看了一眼盛星洲的表情,卻發現對方一臉坦然。
關於成績和學習的話題並沒有因為許弋打斷而結束。姥姥和盛星洲就如何幫助許弋提升各科成績展開了充分地討論,口頭計劃一二三四,唯獨計劃的主人公並沒有認真在聽。
飽腹的感覺漸漸冒上來,嚼斷最後一根豬肚時,許弋心滿意足地伸展了一下雙腿。
腳踝蹭到一團毛絨絨的溫暖,教她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
方桌下麵的那隻生物比許弋還委屈,聲音低低緩緩地“喵”了一聲。
一日不見,這貓還是那麼心機!
許弋將長凳退開一些,視線穿過桌腿看向那隻黑貓,它正用脖子蹭著盛星洲的腿。動作讓許弋想起電視劇裏女主角穿著漂亮的玻璃高跟鞋用腳踝蹭男主角褲腿的樣子。
心裏不禁腹誹:這貓成精了。綠茶貓名副其實。
黑貓注意到許弋的視線,同她對視一瞬,脖子離開盛星洲,轉向了她這邊。
“你別過來啊!”還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灰塵細菌。
“我給它洗過澡了,很幹淨。”盛星洲也放下了碗筷用湯勺為許弋盛了一碗湯,“再喝點湯,晚上好睡覺。”
語氣跟平時說話不太一樣,聽起來像是在……哄貓?
許弋看了一眼貓,又看了一眼盛星洲,接過那碗湯一飲而盡,“你趕緊把它帶走。”說完就出去準備燒水洗漱。
“這貓怪有靈的嘞,”姥姥看這貓望著許弋遠去的背影,開始自己為自己舔毛,“取名字沒啦?”
“叫二白。”
“名字也起得貼切呢!”姥姥也吃完飯,開始衝著貓逗起來。
盛星洲收拾好碗筷來到廚房,看著許弋坐在爐前打瞌睡,兩隻胳膊揣在胸前,腦袋直立,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