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許發現,從遊戲廳離開之後,祁寒擇的氣場收斂了許多。
他也試著詢問祁寒擇怎麼了。
“寒擇?”
“……嗯。”
“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不知道還以為我給你吃了顆藥呢?”
“……沒事。”
祁寒擇說著沒事,但整個人沒有太大的精神。
他反而有些像是初見時的樣子,心事重重,且眼神晦澀不明。
容許不明所以。
他倒是沒著急跟上去,隻是腹誹了些抱怨——什麼人啊,明明剛才逗他一下的時候看著還挺……
但他目光向洗漱間的角落掃了一圈,也隨之一愣。
容許也看到了那隻被丟棄的王冠。
他又望了望祁寒擇的背影,頓悟——同時掌心握緊。
這件事,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相比之下,學校的命令算個屁。
容許是這麼想的,然而執行起來卻遇到了些許……嗯,麻煩。
因為他們是雙人組,兩個人一起巡街、行動的,也沒什麼單人行動的機會。
他明知道夜晚可能是那幫人下手的最好時機,然而真正的深夜到來的時候……
祁寒擇毫無睡意,依然坐在沙發上。
他在整理一份紙質報告,抄寫得相當認真。
“寒擇,這麼晚了,睡吧?”
“不困。”
“……我都困了呀,你把燈關上,和我一起休息好不好?”容許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感,“燈光太刺眼了,睡不著啊。”
“……嗯。”
祁寒擇還是一如既往,為他考慮。
他站起來默默去關了燈。
容許蠻以為他會去走廊裏繼續抄報告、或者去一樓。
但他沒有,就坐在沙發上,坐得像是個雕塑。
“你真的不睡?”
“過一會兒。”祁寒擇停頓了幾秒,“你先睡吧,我看著你。”
“……”
容許無奈。
他隻能咬牙,先鑽進了被子。
黑暗讓一切悄無聲息,也讓時間的流逝變得相當難熬。
這間房間位於旅店的二樓,窗戶關得也不算嚴實,又沒有防盜窗,想出去的話簡直隨時。
可容許在黑暗裏等了很久很久,硬生生將自己都熬困了,看了眼表,深夜三點。
沙發上的人也已經躺下,似乎也躺下了多時。
容許撐著床板,剛坐起,沙發那邊卻又傳來了聲音。
祁寒擇又坐了起來,和他對視。
“我去趟衛生間。”
容許很惆悵,隻能幹笑著找個理由。
他一整夜就像是被盯防了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兩三趟“衛生間”,祁寒擇總是能準確察覺到。
以至於次日早晨到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一臉憔悴,明顯缺覺。
而且就在他們昨晚互相較量的時候,大事件又發生了,已經上了早晨的報紙。
容許皺著眉,咬著牛奶杯上的吸管,將一區又突發的事件從頭看到了尾。
那個疑似赤土星的頭目,他又行動了。
又是缺少監控的區域,這次他在一個地下酒吧的後門附近街道上,一口氣襲擊了五、六名喝得醉醺醺的人。
這些人還都不是什麼善茬,敢在這種時刻出門、結伴喝酒到這點的,都對自己打架的身手有點自信。
然而他們很快就自信不起來了,橫七豎八地趴了一地。
而且這次的事件除了他們,還有個目擊人。
目擊人是酒吧的一位侍者omega,本想追出去喊他們還沒給錢,迎麵就遇上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