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的劍靈從溫長老送過來起,一直是沉寂的。

莫秋豐甚至一度以為裏麵劍靈在運輸途中消散了,僅剩一柄空殼。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經常有靈器法器蘊生靈智,但終究因為靈智太過微弱而意外夭折。

有劍靈的劍和沒劍靈的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這次劍匣中的劍靈突然出現動靜,莫秋豐的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白淵宗也能得到進步王的頭銜?

宗派大比除了跟對手比,更多的還要跟曾經的自己比。

物資儲備,宗門建設,弟子招聘……等等各方麵都考量其中。

遊場完畢,莫秋豐懷著隱秘的心思將靈劍放回,又道:“有請宗派委會的大人們講話。”

幾個穿著白袍,戴黑色無臉麵具的人便出現在中央。

褚彥掃了他們一眼——沒看見那個溫長老。

接下來白淵宗和宗派委會的人又介紹了許多不同層級的獎勵,說了很不重要且冗長的客套場麵話。

褚彥生平不愛聽這些,也不喜歡開大會的氛圍。他以前在天玄宗開會都是長話短說,能不說則不說。

於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直到廣場上空響起一道宏亮的傳音,將褚彥從打坐中喚回——

“宗派排名大比正式開始!請各宗門各參賽弟子前往廣場中央抽簽,選定屬於自己的擂台。”

雖說每宗每個境界隻出十人。

但兗洲宗門太多,一個擂台顯然是不夠的,所以這一大波的參賽弟子是分散劃分擂台的。

褚彥抬頷示意眾弟子去取簽。

半個時辰後。

抽簽完畢。

淩霄宗宗弟子手拿著各個區域1~20號不等的數字回來了。

前三天的比鬥主要集中在煉氣期與築基期弟子之間同步進行,第一天上午就有周岩葶的比賽。

於是褚彥起身。

帶宗門弟子們循著指引,找到了屬於周岩葶築基期比鬥區域五號擂台的所在地。

擂台很大,堪比一整個足球場,周圍布滿禁製,是為防止比鬥過程中傷到擂台外觀賽的人。

才剛靠近擂台,就聽見有小孩的聲音響起,帶著點興奮的感覺:“咦惹,二哥快看,是那個窮比摳搜還挑釁我們的宗門,大哥竟然是跟他們比。”

褚彥循聲看去,看見了有過一麵之緣的弦音穀兄弟。

他們正站在擂台旁邊笑,隻不過眼神並不和善。

跟在他們身後的眾人中,有一個低著頭,模樣被長發遮擋住的藍衣錦袍青年,懷中抱著一把冰藍色的三弦琴——他也是在這擂台上。

褚彥粗粗掃了眼他的境界,和周岩葶是一樣的,但是體內的靈力積攢卻近乎恐怖,堪比一名元嬰中期修士。不知為何,他卻還一直卡在築基期沒有突破。

周岩葶跟他比,運氣……似乎不太好。

容恒彎唇:“冤家路窄。”

褚彥抬頜,語氣平淡地問:“你誰?”

容恒的臉色一瞬間變陰。

褚彥舒服了。

反應過來褚彥故意在刺自己,容恒重新恢複溫文爾雅的大度模樣,隻是低低地在內心哼笑——秋後螞蚱,跳梁小醜。

褚彥沒再關注揣測容恒的內心活動,他踱步走到周岩葶的身邊叮囑:“上場小心些,盡力便好,不必逞強。”

容禦也轉身,仰著頭對身後容煥道:“大哥,他們剛剛欺負我和二哥,你待會上去給我狠狠地揍他們!往死裏打!要是你再輸了,以後我和二哥都不來看你的比賽了!”

墨發青年抱著三弦琴的手輕輕微微抖了一瞬,卻依舊沉默著沒有抬頭。

容恒見他這幅樣子,眼裏閃過一抹看不起的情緒,隻是嘴角卻依舊帶著笑,輕言勸道:“大哥不用害怕,我和小弟相信你。”

容煥捏緊了手中三弦琴,極低地嗯了一聲。

擂台下的裁判修士端出了銅爐——燃香開始,一炷香燃盡視為棄權。

周岩葶率先跳上擂台,容煥抱琴緊跟而上。

兩人各自通報家門,然後開始比鬥。周岩葶的法器和他人一樣憨厚,是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