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那個被稱為申哥的人,活動了一下筋骨,打斷了吳宇說話。
像是下定了決心,吳宇低著頭說道:“我都幫你們打掃快半個學期了,你們小心我去告老師!”
“喲,還想告老師呢?不要命了是不是。”宿舍裏沒有監控,他直接一拳呼在了吳宇臉上。
吳宇被打得腦子有些嗡嗡的,感覺到眼前有些模糊,鼻血也慢慢地流了出來,滴在了地上,整個人也都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切,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經打,再來一拳,老子直接送你歸西!”申哥剛想一拳再打過去,被一個小弟攔了下來。
仔細一看,正是那次為難程遙的那個人。
“王任翔,你他媽腦抽啊,敢攔老子?”申哥氣得差點回過去再打一拳。
“這裏是學校,真出人命了被發現的話,是要坐牢的,咱們差不多就可以了。”
申哥聽了聽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嘖,算你小子運氣好。今兒個是在學校裏,要是在校外?你等著殘廢吧你。”
“哥幾個,走了。”他們拍了拍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了宿舍樓。
吳宇緩了一下,才緩過神。他用手擦了擦鼻子下流出的鼻血,看了看。
好不容易打掃的宿舍,又白打掃了。
他用紙堵住了兩個鼻子,然後蹲在了地上,慢慢地擦地上的血跡。血跡一擦被暈了開來,好像越擦越多的樣子。可是早讀課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去,是要被扣學分和處罰的。
還有包幹區的衛生,如果他沒打掃好。導致那幫人被批評的話,最後還是會來找自己算賬。
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去融入他們了,為什麼還是會被欺負
吳宇打掃宿舍時,一個藥瓶沒放好,滾落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撿起,然後放到了自己的櫃子裏。
這不是他的藥,而是程遙的安眠藥。
那一次顧星陽被送醫院的夜晚,他注意到了程遙的異常。他偷偷的把那些藥全部換成了自己的止疼藥,才救了程遙一命。
他知道程遙和自己一樣,都是被欺負的可憐人。
但是為了不被他們欺負,吳宇隻好選擇故意裝作自己是一個壞人,跟著他們一起欺負人。但要說真欺負,他其實從來都沒有欺負過別人,反而倒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但至少,他被欺負的沒有那麼狠了不是嗎?
程遙其實是個讓他們轉移目標的很好的靶子,他換藥,確實是想救程遙一命。但更多的也有私心,因為程遙這個靶子一消失,他又會變成眾人針對的對象了。
他不想。
他打掃好宿舍以後,又去打掃了包幹區。他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了,但還是沒能趕上早讀課。
“吳宇,你今天早讀怎麼沒有來上課?你知不知道我們班級今天又被校長點名批評了?”班主任把吳宇喊道了辦公室,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吳宇低下了頭。
老師嘲諷地笑了笑:“你要是一兩次我還能相信,你這天天身體不舒服是什麼情況?到底學不學了,不學喊你家長過來接你回家。”
“有病就去醫院治好了再來,我們班的分都因為你丟光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班所有同學努力了多久才有的分數?”老師氣得敲著桌子,嚇壞了一旁的老師們。
“好了好了,不至於吧,孩子也還小,我們做老師的,要溫柔一點。”一個老師看不下去了,好好地勸著說道。
“說得好聽,被領導批評和扣工資的又不是你。”老師小聲地嘀咕著。
“你,回去寫反思。好好寫,寫的不好你就給我滾回家去,聽見沒有。”
吳宇點了點頭。
“滾回去上課。”老師攤了攤手,好像在招呼一條狗一樣。
下午第四節課下課後班主任來到了教室:“大家也知道,過幾天我們就要迎來我們在這個學校的第一次比較重要的考試了吧?都給我淡定一點,別在這裏浮躁。”
同學們都回答知道了。
期中考試是一次很好的檢驗現階段學習狀態的考試,也是一些平常不突出的學生展現自己的實力的機會。
每一個同學都認真地準備著考試,都想以最好的狀態來發揮。
雖然在這些過程中還是會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大夥兒最主要的步調都回歸到了學習。也不太在意這些小事情了。
因為在這裏,隻有學習好了,才可以有自己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