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雨皓冷笑著抱起胳膊:“知道又怎麼樣?”
駱其銘奇怪地看著這群突然打起來的大人:“知道什麼?”
陸小年:“馬澤遠呢?”
遲雨皓:“公主被抓走了~”
劉霆瞪起眼睛對他揮起拳頭,陸小年擋在兩人中間:“劉霆,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別動手。”
“他們。”劉霆指了指遲雨皓和唐梨,又指向旁邊看戲的林宴,“他們在撒謊。說什麼考完試就不記得考試內容,我現在記得很清楚,吳秋秋讓其中一個人做選擇題,那些題目,全都和段曉恩有關。”他舉起手裏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相冊界麵。
駱其銘睜大眼睛:“照片全都不見了?”
劉霆咬牙切齒:“每次考試,她會從照片裏挑選細節,比如段曉恩在照片裏拍過《百年孤獨》這一本書,她會讓你在《百年孤獨》和《基督山伯爵》之間做選擇。”
他看向林宴,攥緊拳頭,難怪他一直看著手機照片,其實是在不經意地提醒剩下的人照片是重點。
林宴歪著腦袋,也抱起胳膊:“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是沒選對?”
“那麼多細節,我怎麼可能一下就記住?!”劉霆怒目圓瞪,“你們三個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騙我們?我們是隊友啊!”
“隊友,哈哈哈哈……”遲雨皓發出一連串嘲笑。
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太好玩了,就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
遲雨皓看著他,壞笑道:“提前告訴你有什麼意思,那種氛圍,自己毫無防備地經曆一次才有趣吧?”
“你們說的是什麼話啊……”劉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一消失的隊友有危險呢?”
“有就有咯,反正他的消失,也是我信件記錄的一部分罷了。”遲雨皓擺擺手。
“……”劉霆看向林宴,“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是第一個中招的。”林宴平靜地答非所問。
“那你為什麼也……”
“他說了啊。”林宴瞥了一眼遲雨皓,“像隻不知危險的籠中獵物,這種狼狽的樣子,憑什麼我一個人經曆。”
“……那他們呢?”劉霆指了指陸小年和駱其銘,“你們現在不是也讓他們知道了嗎?”
“拜托,他們是【候鳥】信會的人,你說為什麼【候鳥】可以穩坐第一信會這麼多年呢?”遲雨皓故作憐憫地看著劉霆,“【食人魚】也好,【硝煙】也好,你們都是些永遠在底端徘徊,一不小心就會被淘汰的廢物,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信件記錄裏給我提供樂趣了。”
陸小年和駱其銘臉上沒什麼表情,劉霆有些崩潰地看著他們。
“說實話,隱隱有猜到和照片有關。”駱其銘拿過手機,若無其事地滑動著空曠的相冊界麵。
陸小年:“其銘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駱其銘:“小年哥哥也真的有驅魔體質。”
陸小年:“這個真的沒有啦。”
駱其銘執著:“明明就有,你每年都帶小語哥哥去廟裏祈福,小語哥哥到現在都活得很幸福呢。”
陸小年:“別在這裏說這些啦……”
遲雨皓又猖狂地笑起來。
劉霆看起來像棵搖搖欲墜的枯草,他看向林宴:“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信城,這就是信鴿的命運……”
林宴看著這個可憐的人:“看到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去百花園了嗎?”
“別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了!”劉霆大聲吼道,“沒有信會的新人,現在的你和當初的我一樣,覺得自己可以無所畏懼,覺得不會被這個城市的規則束縛……哈哈蛤,做不成信使,進不了頂層的信會,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痛不欲生,你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他們的玩/物……”
“你廢話真多。”林宴冷冰冰打斷了他,“我不成為信使,不加入什麼頂層信會,和我會變成玩/物沒有任何必然聯係。”
“……什麼?”
林宴抬起頭,看著麵前四個注視他的人,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陰鬱的笑容:
“相反,我會讓信使成為我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