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因為一切都在正軌上,她才總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對勁。
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不過,也許是她素來就有的憂患意識在作祟吧。
心不在焉地洗漱了一番,韋琪在睡前打開了興王的碎片。
碎片依舊是上一世的片段。
畫麵中的這一日,恰好正是三皇子讓人玷汙雲畫,取樂假興王的那日。
他們二人依舊是坐在高台上,無動於衷地看著底下斑駁無助的女子任人□□,甚至撫掌稱妙。
他們的侃侃而談傳入韋琪耳中。
原來,三皇子曾向真興王提起此建議,卻被真興王嚴詞拒絕,並與他徹底翻臉。
可這卻隻是三皇子的一計。
他早已與回到真興王身邊的假興王暗中勾結。甚至,假興王就是由他送到真興王的身邊。
在三皇子不斷試探真興王的同時,假興王取得真興王信任,二人內外呼應,將真興王抹殺。
於是,才有了如今二人狼狽為奸的局麵。
從碎片構造的幻境中醒來,韋琪出了滿身的大汗,緊抓著被褥喘著粗氣,胸口中滿是膨脹欲出的恐懼與仇恨。
窗欞揉碎了月光,星星點點鋪滿床前,卻照不亮這滿屋的深黑。
一片灰暗中,韋琪壓低聲音,安撫身體裏那個不安的靈魂。
“放心。我必定替你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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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方畢,百廢待興。
黎國上下並沒有因這兩場接連而來卻又電光火石間稍縱即逝的戰爭而改變什麼,百姓們隻求小日子平靜安樂,無暇關心誰當皇帝,也不在意宮裏那個早已隻剩空殼的皇室的死活。
甚至,還不少人感激興王迅速結束了這場遲早到來的苦難。
興王也並沒有大張旗鼓地登基,隻一封詔書昭告眾民如今這天下改了姓,特此大赦天下。
他是文武雙才,稍作整頓幾日後,大部分手尾都已鋪排妥帖,一切都走上正軌。
隨後,便是要回到藩國,進行未來的部署了。
擇了陽光明媚的晴好一日,一行人準備啟程。
韋琪該是激動的,畢竟這一去,意味著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即將收尾,世界一眼看就能通關了。
可不知為何,她心中的忐忑愈來愈濃,已經不像是主觀感受,而是一種對未來客觀事件的預感。
“啊。”
韋琪低呼一聲,捂著額頭。
由於想得太入神,一下竟忘了看路撞上了馬車。
等等,撞上馬車怎麼會是軟的?
她一仰頭,卻撞入了興王含笑的眼神,他正用手擋著馬車的橫木。
輕柔的和風迎麵而來,夾送著淺微的花香,那是春天的報信。
韋琪耳鬢的碎發被風吹到眼前,又被興王伸手輕輕綰到耳後。
他笑她,“怎的,想什麼這麼入神?”
韋琪不好意思地笑了,搖了搖頭,“沒什麼,有些沒睡夠罷了。”
“雲畫。”
他突然很鄭重地叫了她一聲。
韋琪抬眸看他,卻被他直勾勾的眼神鎖定。
他眼光脈脈,柔聲低言,“雲畫,此番回去,朕便要立後了。”
韋琪感受到體內的另一顆心極速跳動起來,但很快她也被嚇得腎上腺激素飆升。
耳邊突然傳來一句高聲暴言:
【笑死了,韋琪,你都有八百兆了,是想亮瞎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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