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光又回到韋琪身上,想看看這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美人到底所圖為何。那一邊的尹禾,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射穿。
韋琪隻是福了福身,“回陛下,這是臣妾的榮幸,臣妾不敢要賞。”
皇帝醉醺醺地站了起身,盯著韋琪:“朕說賞就賞,你不要,是不給朕麵子?”
皇帝身邊伺候的太監也急迫地給了韋琪一個眼神。
“臣妾……臣妾……”
她欲言又止,四下漸漸靜極,殿外傳入的微弱風聲都顯得刺耳。
“臣妾隻想求陛下……允了殿下所求罷!”
說罷,韋琪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周遭言語四起。她這一句話如落水花瓣,激起一層又一層漣漪,不同的聲音四處迭起。
如很多人一樣,尹禾也感到震驚,並沒有想到這雲畫對三皇子的感情居然如此之深,贏得聖寵也隻為他所求。但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正是三皇子的安排?
她稍稍抬眼,見三皇子正直直看著韋琪,眼中有道不明的神色。
三皇子握著酒樽的手背青筋逐漸顯現,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他瞳孔皺縮。
糟了!
他猛一轉頭,看向皇帝。
皇帝喝了不少酒,此時麵上依舊泛紅,微微眯起眼,撐在案幾上直盯著跪下的韋琪,好像已然蘇醒,又好像依然沉醉。
可三皇子留意到,那雙眼中分明褪去了方才的迷朦,似有鋒銳精光,在探究些什麼。
看著韋琪柳眉蹙起,楚楚神韻似泣似訴,皇帝驀然笑了。
他坐了下來,無所謂地揚了揚手:“你先下去吧。”
他不予置否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眾人感覺氣氛微妙,也不再碎嘴,瞬間靜了下來。
韋琪應了是後,無視了尹禾滿眼快要溢出的嘲弄和其他人探究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回到了座上。
還未等三皇子開口說什麼,她就怡然自得地舉起酒瓶,往樽裏一次又一次地滿上,然後優雅地喝盡。
係統尚未完全看懂她這一出意欲何為,但他這一次不打算製止,也不再詢問。
他知道她灌酒是為了躲過三皇子的追問,可想了想,他還是說道:【少喝一點。】
韋琪手中還倒著酒:“怎麼,你還會關心人呐?”
【……這畢竟不是你的身體】
“哦。”正應著,韋琪又將酒一飲而盡,“你知道嗎,其實這三皇子自己也留有一手。他也命人為他備了一首詩,準備自己出彩。上一世,由於時間問題,他沒來得及用。”
“這一世也沒來得及,因為被我用了。”她補充道,“我在劇情裏看見,就背了下來。加上剛才的求恩,這是一套組合拳。”
係統恍然大悟。
他頓時明白為何方才三皇子麵上表情比聽見尹禾的詩時還驚悚。
還終於明白了韋琪這一步的計劃。
他也知道,她這些刻意的說辭,是為了讓他明白她的意圖。
【好的,宿主】
韋琪隨意地晃了晃酒樽,“雖然我不喜歡你的冷漠,但我們畢竟是夥伴,所以我的所有計劃,都會告知你。你有想問的,也可以隨時問我。”
【好的,宿主】
係統淡淡地應了句。
他對自己的定位從來都隻是宿主開掛的工具,宿主也是他完成任務的工具。各取所需罷了。
第一次聽到夥伴這個詞,倒有點新鮮。
似乎喝酒喝累了,韋琪頓了頓,隨口道:“剛才見你的表情也很吃驚,你是那時聽出了這首詩是三皇子備好的嗎?”
【不是。我以為詩是你自己創作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她竟在過劇情的時候背下了這樣不起眼的詩以作後備。
“拜托,善用抄襲超酷的好嗎?”韋琪夾著台灣腔如是說。
【……】
“話說回來,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九先生。”
聽到她叫他九先生,係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