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先她去見了雅蘭,但他根本沒有動機對雅蘭下手。

可她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在他與雅蘭單獨相處的四十分鍾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雅蘭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絕望割腕?

二人被帶到了警察局,連夜分開審訊。

狹促的審訊室裏,她戴著手銬,被摁在了椅子上。麵前不遠處,警察臉色嚴肅地望著她。

“許小姐,你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雅蘭的房間裏?”

她嗓音有些嘶啞的回答,“去找冷墨。”

“那,你可曾見到他?”

許相思搖頭,“沒有。我去的時候,冷墨已經不在了。”

“雅蘭呢?你與她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我沒和她說過話,發現的時候,她在浴缸裏,已經……”

她臉色蒼白地說,掀開簾子的那一幕景象,現在想想,仍舊心有餘悸。

“不對吧?”警察狐疑問,“我們在雅蘭用於割腕的刀上,檢測到了你的指紋,這一點,你又要如何解釋?”

“刀掉落在地上,我無意撿起來的。”

“你是說,在你進屋之前,雅蘭就已經出事了?”

“是的。”

頓了頓,她小聲地試探問,“雅蘭她真的……死了嗎?”

“不好說,目前正在急救。”

聽到這,許相思更加心急如焚。

雅蘭啊雅蘭,你可一定要活過來,你要是死了……我可就摘不幹淨了!

許相思想著。

審訊還在持續,而就在隔壁,冷墨的詢問已經結束了。

麵無表情的男人端坐在哪兒,雖身處審訊室,氣質卻矜貴依舊。

警察合上了筆錄本,對他說,“冷先生,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冷墨欠身而起,撣了撣西裝上的褶皺,目光一沉。

“不審了?”

“就目前而言,您並沒有太大的嫌疑,反倒是您的妻子許相思女士,有著重大的嫌疑,您可以走了。”

“我要帶走她。”他冷聲說。

“冷先生,這恐怕不行,刀上有許小姐的指紋,也就是說……”

冷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薄唇吐出四個字。

“她是孕婦。”

“什麼?”警察驚了。

“依照律法,不得扣押拘留孕婦。你是警察,這點兒常識應該懂。”

“可……可她看起來不像是孕婦啊?”

“我妻子懷孕三周,尚未顯懷,有問題?”冷墨挑了挑眉頭,臉色一片清冷。

“這……請稍等,我得請示一下。”

許相思依舊在接受審問,警察問的很詳細,令她不堪其擾。

她鬱悶地說,“警察叔叔,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不是我做的,你們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呢?”

“許小姐,我們隻是在例行審問,現在,你是嫌疑人。”

許相思一陣氣悶,心裏更是委屈加生氣。

這哪裏還是把她當做“嫌疑人,”明顯是已經當做“犯人”對待了好嗎?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另一名警察快步上前,附耳說了些什麼。

許相思聽不清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麼,隻是見到負責審問她的警察愕然抬頭望著她。

“你是孕婦?”

許相思不知他們為什麼問這個,隻是點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思忖片刻,警察合起了筆錄本。

“許小姐,你暫且可以走了。”

話音一落,她的手銬被人解開了。

她起身活動活動酸麻的手腕,驚喜的問,“你們終於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