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轉,落在那張酒店的大床之上,快步走過去,目光微微斂沉。

他蹙眉掀開了被子。

床單很很幹淨,枕頭也隻有一隻,上麵散落著兩根發絲,是長發。

許相思簡單的衝了個澡,就裹著浴巾出來了。

她見到臥房的門敞開著,男人正站在床前,背對著她,似乎在沉思什麼。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踮起腳尖,溫熱的小手捂住男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男人拿開了她的手,緩緩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光盯著她。

“洗好了?”

“嗯,簡單衝一下唄。本來沒有早上洗澡的習慣的,可這邊的西方人都是這麼幹的,入鄉隨俗嘛。”

頓了頓,她又好奇地問,“你盯著我的床發什麼呆呢?困啦?”

冷墨向她近前了一步,大手抄起了她纖弱的腰肢,唇角勾勒起一抹莫名的邪肆。

“我問你,可曾想我?”

雖然不知道這男人大清早問這種問題是腦子抽了什麼風,但還是乖乖地點頭。

“有啊,我每天都在想你。”

“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眸色刹那多出了幾分銳利的光芒,好似能擊穿人心。

許相思仰頭於他對視,黑黝黝的鹿眼眨了幾下,無辜又實誠。

她目光倒也沒有躲閃。

冷墨鬆開她的腰,兀自在床上坐下,拿起床邊的紅酒,為自己斟了一杯。

“你不是還要出去麼?”

“嗯,換了衣服就走,你呢?”

“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你剛下飛機,那就先留下好好睡一覺吧,等我回來再陪你哦。”

她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柔軟的唇湊上男人冷峻的臉頰,“吧唧”就是一口。

上午的時候,考察團出發了。

許安然從窗戶裏見到幾輛車徐徐開走,匆匆來到廊間,敲了敲對麵的門。

“姐夫,你在嗎?”

門開了,眉眼清冷的男人望著她,手裏端著高腳杯。

“我……我有點事和你說。”

冷墨沒說話,隻是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品味起杯中的醇正橙紅。

許安然將門關上,快步坐到冷墨的對麵,低聲試探的問。

“姐夫,你教訓姐姐了沒有?”

“教訓?”冷墨挑了挑眉頭,“為什麼要教訓?”

“因為……”許安然被噎了一下,回過神來急忙說,“姐姐她和我家阿楊不清不楚的,沒準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難道不該教訓嗎?”

“證據呢?”

“沒有證據,可我也沒有胡說,姐夫你是個聰明人,難道就感受不到他們兩個人隻見微妙到不尋常的關係嗎?”

冷墨語調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沒有胡說,但難免臆想。”

“姐夫不信我?”

“我隻看證據,沒有證據,我不會信。”

許安然急了,情緒激動地說,“姐夫,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的打心底不信,你就不會來!”

冷墨眉頭一蹙,目光瞬間斂沉,“許安然,注意你的態度。”

“抱歉,姐夫,是我太大聲了,但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是為你好啊!”

冷墨將高腳杯放在一旁,轉手又取過報紙,眉眼清冷地攤開。

“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姐夫!”許安然不甘心,“如果你不信我的話,那我們不妨來做個試驗,我會向你證明!”

報紙後,那雙狹長的利目微微抬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