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弱的肩膀隱隱顫抖著,是悲憤,是失望,是心痛,還是不甘。一句“從未,”讓她那顆還抱有一絲希望和幻想的心,瞬間破碎。
從未……他從未愛過她。
這真是太諷刺了,這世上最傷人的話,怕是莫過於此了吧。
黎漫雪同情的看著許相思,極具譏諷的笑了,“許相思,他說從不愛你,你很難過吧?”
蒼白的唇被許相思咬住,她強忍著不讓眼淚繼續落下,她在努力壓抑著。
吸了吸鼻子,她卻笑了。
她有什麼好難過,又為什麼要難過?才不要為這樣一個不知道什麼是愛的男人傷心!
“好了,許相思,我一個人去死未免寂寞了些,不如,你來陪著我吧?”
黎漫雪話落,眼中也閃過一絲狠意。
她舉起了手裏的刀子,刀下的女人痛苦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害我媽媽!求求你了!”圓圓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個空間。
就在此間,冷墨眉頭一蹙,厲聲大喝。
“還在等什麼!!”
空氣中劃過了一道銀色的光芒,就像一條細線,縱閃即逝。
黎漫雪身子猛然一僵,那停在半空的手怎麼也無法再往下降下半寸。
她悶哼一聲,身子軟綿綿的癱倒下去。
紛雜的腳步聲響起,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蜂擁上前,將不省人事的黎漫雪包圍起來。
“麻醉起效,嫌疑人已昏迷!”
“帶走!”
“是!”
望著那些警察把黎漫雪拖走,許相思仍舊僵直的站著,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媽媽!”
圓圓哭喊了一聲,掙脫開了冷墨的手,飛奔過來抱住她,怎麼都不撒手。
她僵硬的動了動脖子,望著那一臉漠然的男人,聲音發顫。
“你……報警了?”
“還有別的辦法?”
許相思情緒有些失控,“你一開始就報警了,你真的不怕激怒那個瘋子?要是女兒因此受傷該怎麼辦?”
冷墨眉頭蹙的更深,冷硬的皮鞋踩著急促的步調向她走來,動作帶著風,眼中滿是攝人的陰霾。
“你……你幹什麼!”
她話音一落,男人那粗糲的大手便死死掐住了她的下顎,粗暴的向前一推,她的背便抵在了冷硬的牆壁上。
在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男人眯起眼睛睥睨著她驚慌的小臉,攝人的目光瞬間陰沉下去!
“你所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你也因此而撿回了一條小命!許相思,你算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骨節分明的手指愈發捏的緊了,昭示著這男人無窮的怒火。
縱使許相思已經疼的流下淚來,他依舊沒有半點兒憐憫之心,反而目光愈發陰狠。
“爸爸,你不要欺負媽媽,求求你了……”
圓圓用粉嫩的小拳頭捶打著冷墨的大腿,小小的她,最害怕見到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許相思那泛紅的眼中的驚恐,又或許是女兒聲嘶力竭的哭喊將他從失控的情緒中喚醒。
他鬆開了手,漆黑的眼眸望著她,字字都是那般冰冷。
“把女兒交給你三天你都不能護她周全,她遭遇了危險,你卻不告訴我。許相思,你可以。”
他收回了目光,有力的手臂抱起女兒,大踏步離去,再也沒看她一眼。
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冷漠,又是那樣決絕,決絕到許相思心裏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