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維揚臉色一變,“安然,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覺得他們已經退休了,但也算公眾人物,與其采訪我們這一類容易引起波瀾的,不如找他們。”

然而,許安然壓根不會聽男人的解釋。

“你夠了吧,說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有什麼意思?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許安然就差拍案而起。

這時,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對著我兒子大呼小叫的幹什麼?!”

正是陳慧從外頭進門。

季父在半途上和友人相伴著去棋社,所以季母才提前回來,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這個丫頭對自家兒子發脾氣,當然氣不順。

“媽,我們之間沒什麼,您不用擔心。”季維揚及時開口護短。

陳慧一口惡氣堵在心裏,明明想把許安然給狠狠懲戒一頓,卻礙於兒子不能發泄。

突然,她眯起眼睛道:“許安然,你剛才不是說有采訪?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消息。”

許安然一愣:這個老妖婆還會幫自己?

“其實,你的父親是被冷家人害死的。”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季維揚低聲喝止:“媽,您在說什麼呢!”

季母卻是無所畏懼的輕輕一笑,“好吧,我說得不夠嚴謹,不過這件事原本就應該被紕漏出來不是嗎?維揚,你還年輕,不願意用這種手段鞏固地位,可是媽覺得,是真相就應該告訴當事人。”

“媽,這件事隻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證據,您不要誤導安然。”

季母卻是冷冷一笑,“誤導?那你給她說說,警局調查的結果是什麼?如果冷家光明磊落,他們為什麼會一直瞞著許相思?”

許安然一知半解,但她聽懂了,許氏車禍與冷家有牽連!

就衝這一個,她也顧不上陳慧的陰陽怪氣了。

“伯母,您給我說說當年的事情好嗎?”許安然有史以來第一次放軟了音調。

季維揚剛要開口,就被他母親開口打斷。

“維揚,如今你是市長,當年的資料你也看過,既然你覺得冷家無辜,那現在說給許家人聽聽又能怎麼?許相思和冷家那位少爺關係如膠似漆,八成早就知道真相不介意了,你還替他們遮遮掩掩幹什麼?”

這一下,季維揚終於沉默的皺起了眉頭。

看見兒子不阻攔,陳慧便將當年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告訴了許安然。

原來,在許氏父母麵臨破產危機,需要救濟的時候,冷家人並沒有及時出手相助。

車禍當天,許相思的爸媽給冷父冷母打去了電話,請求他們回國一趟幫襯幫襯,可是冷父冷母卻因為孩子正在學習管理公司的關鍵時期,而且海外市場正是不容錯過的好時機,並沒有立刻趕回來傾囊相助,而是約定半個月之後再談。

可是公司破產,各種問題接踵而至,許相思的爸媽不可能一直等好友半個月才資助幫忙,隻能自救,於是當天駕車去求助另一個曾經的企業合作者。

然而悲劇就在那一天發生,因為下雨天打滑,許氏父母的車翻毀,留下的手機最後一通電話記錄,正是冷父冷母的號碼……

正因如此,所以成為了孤兒的許相思才會被接進冷家,當大小姐一樣養育,一切都給予最好的,那是因為冷父冷母心有愧疚。

當時,圈子裏不少人知道這件事,但由於冷氏的威懾,尤其是冷墨逐漸掌權,導致流言蜚語被強行鎮壓了下來,無人敢在許相思麵前談論,如今時隔多年,也就隻有警局的口供備案能夠調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