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人靜,禦天宗。
在一處簡陋的柴房裏,有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在幹草地上打坐,閉目呼吸著。
周身的靈氣像是被黑洞吸收進去一般,湧入了她單薄的身體,女孩的臉上也逐漸浮現了輕鬆的笑容。
她叫阿虞,今年十五歲,是禦天宗最低級的灑掃弟子。
現在的她已經是練氣九層,馬上就能進入築基期了!
那時她不會再被別人說是一個四靈根的廢物,師父和師兄也不會再用厭惡的眼神看向自己。
盡力排除雜念之後,阿虞屏息凝神,眉頭一皺,做最後的衝刺。
正在此時,被她反鎖的大門突然發出巨響,周圍的靈氣被湧入的寒風吹散。
緊接著是一道刺耳的大喊聲,直接打破了阿虞的修煉,讓她瞬間受了重傷,捂著胸口吐血倒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木芳歌。
此時的木芳歌麵色蒼白,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肩膀,一臉虛弱地看著阿虞,眼中卻閃過了得意。
“小師妹!”
一個白衣男子舉著火把匆匆趕來,心疼地將木芳歌擁入懷中,輕輕抹去了她唇邊的鮮血。
“三師兄……不要怪阿虞,是我不夠強大,沒能及時將她從心魔中解救出來,害她受了傷。”
木芳歌說著,痛苦地嚶嚀一聲,昏死過去。
趕來的眾人見狀,怒視阿虞,似乎想要將她千刀萬剮。
此時的阿虞氣若懸絲,顫抖著手將懷裏的丹藥拿了出來,卻被大師兄安伯昀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連那顆珍貴的丹藥也落入了塵土中,片刻消失。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不許你再煉丹,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不成?你就是個災禍,廢物!”安伯昀狠狠地踩在了阿虞的手上,將她的指骨踩折。
“什麼?她還敢煉丹!”二師兄施簡尖叫一聲,一腳踢在了阿虞的心口上,將她踢到了柴堆裏。
“你第一次煉丹,炸傷了小師妹;第二次煉丹,差點在大賽上丟了宗門的臉;第三次煉丹,師父錯信了你,服下之後便昏迷不醒。你這見人,直到現在都沒有認識到錯誤嗎?”
施簡罵過,看了看重傷的小師妹,仍不解恨,直接拖拽著幾乎昏迷過去的阿虞向外走著,用了傳音秘術,叫來了宗門中所有的弟子,將阿虞的罪行告知給了他們。
阿虞想要一死了之,安伯昀掐著她的脖子喂了一顆丹藥,吊著她的命,卻又給她無盡的痛苦。
可……她又做錯了什麼呢?
八歲洪災,她成了流民,幸得禦天宗掌門相救,成了一名灑掃弟子,每日不必再操心吃飯,便用自己的辛勤勞動,報答宗門;
十歲時,掌門下令,她便做了副掌門長寧真人的徒弟,潛心修煉。
可是師父不喜歡她,師兄偏愛小師姐,小師姐也不喜歡她。
縱使她用盡了所有的努力討好每一個人,最終換來的都是背叛和髒水;
十二歲,她做的丹藥被人惡意加了有毒的同心草,炸傷了突然衝過來的木芳歌,而她也被師父罰跪三天三夜,直到木芳歌蘇醒;
十三歲,她第一次做出了一品極品丹藥鎮痛丸,上交參加比賽,不知為何變成了一品下品丹藥,讓人哄堂大笑,丟了宗門的麵子;
十四歲,長寧真人受重傷,她恰巧在古書中找到了良方,耗盡心血,製作出了一枚極品丹藥送給師父,得到的卻是師父昏迷的消息。
從此,她被人趕到了陰冷潮濕的柴房,斷了所有修煉的途徑和丹藥,每日做些灑掃工作,等待師父醒後發落。
“此等惡人還留著她做什麼?真的是宗門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