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白一生信仰程歲和。
“感謝來電，不買保險。”程歲和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桌上，單手抵著桌子，順著轉椅晃悠了兩圈。
手機被拍在桌上，“啪嗒”一聲，驚醒了正在午睡的唐若初。
唐若初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薅了一把睡到炸毛的頭發，眼睛半睜不睜地問道：“要上課了嗎？”
“還有半個多小時。”
她懶懶地應道，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幾分淚花。
“那我再眯會兒。”
話音落，唐若初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午覺這種東西，太他媽他媽能讓人上癮了。一睡就不想起來，除非睡到自然醒。
讓人糟心的是，下午一二有課，一點半上課。
她還不能睡到心滿意足，得拖著疲憊的身子爬上五樓去上會話課。
還沒躺兩分鍾，程歲和起身，走到她床下，踮著腳尖從床頭拍了兩下她腦袋，“別睡了，起來活動活動，小心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被徐老頭盯上。”
“殺してくれ（殺了我吧）。”
唐若初哀聲連天，不過還是頂著千斤重的腦袋摸著床邊支架，下床來。
“生活嘛。”
程歲和順勢一屁股落在了她的凳子上，伸了個懶腰。
唐若初去衛生間用冷水潑了兩把臉，眼睛這才能睜開些。
“哦對了，你下午去不去打卡？”
“不去，懶得去。”
“能打滿嘛你？”
“及格就行，人家又不爭獎學金誒。”說到這個，聲音都不自覺地矯揉造作起來。
“……”程大小姐講話還真是欠揍哦。
唐若初把臉埋進蓄了水的手掌心，提了提神。
簡單地梳了頭發，甩上書包，倆人就去了教室。
從大一開始，不管在哪棟樓上課，教室永遠被安排在五樓。仿佛是在鍛煉她們的意誌，電梯是被鎖上的。
程歲和每次爬個樓梯都是要死要活的，爬到五樓後就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直接把書包丟給唐若初，進了教室就一屁股坐在了靠近門的座位。
會話老師徐老頭已經是站在講台上了，老人家時間觀念強烈的一批，幾乎每次都是提前十分鍾二十分鍾的樣子來上課。
徐老頭名為徐傾，是燕大日語係的一名教授，典型的老夫子，被日語係的學生戲稱為滅絕師公。
他的課絕對別想混過去，一旦發現遲到早退無故缺勤等一係列行為，平時分就不用想及格了。期末沒個十分，這門課直接準備重修。
來年再見徐老頭。
別的老師期末都會或多或少有些控分的操作，撈一把處在及格邊緣的同學。
但是徐老頭不一樣，不及格就是不及格，對於這些“撈一把”的操作，他更是嗤之以鼻。
因此，日語係的學生苦徐傾久矣。
不過沒有任何辦法，眾同學不敢言而敢怒，隻能認命，好好聽課，好好考試。
程歲和跟唐若初是最後兩個到的，其他同學已經開始翻看今天要學的內容了。
她左眼皮跳了兩下，很好，被徐老頭給盯上了。
好死不死，這個時候，她還沒來得及調靜音的手機響起了歡快的來電鈴。
“好運來那個好運來……”
“……”程歲和尷尬地笑了兩聲，淡定地開了靜音，掛了電話，看了一眼那個稍微眼熟的號碼，她遲疑了三秒，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由衷感謝來電，真的不買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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