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開這麼快啊！”葉琉璃有些害怕，在市區裏，她早已經習慣了蝸牛的車速，忽然變得這麼快，葉琉璃還真是承受不了。
可惜老司機誤會了葉琉璃的意思，以為她隻是擔心自己的車技：“放心吧，女同誌，我開車已經二十年了，心底老有數了。”
說罷，又將車速加快一些。
葉琉璃隻覺得胃裏有些翻江倒海。
“成益律師事務所”居然就這樣倒了——花了平時一半的時間。
葉琉璃急急忙忙地從出租車裏下來，穩了穩身子，才付了錢，身體就被肖莫揚從後麵一把抱住。
“嘿嘿，璃姐~我沒告訴過你吧，我以前玩車隊的。”肖莫揚此刻已然戴著蛤蟆鏡，看不出眼神和表情，葉琉璃卻隻聽他的聲音就能感覺到他的自負和驕傲。
這個欠調教的孩子……
葉琉璃腦子裏情不自禁地閃過這樣的詞彙。
“叔叔，你不錯啊。”肖莫揚從葉琉璃身後湊上來，朝著那個開出租車的司機勾嘴笑了笑，稱讚的語氣倒好似是誠心的。
中年司機搖搖頭：“人老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咯。”
說罷，中年司機給葉琉璃找了零錢，便發動了車子離開。
葉琉璃一下子真的有些不能理解肖莫揚了——說他任性吧，偶爾看起來是乖巧的。說他無聊吧，他卻其實應該比誰都日理萬機。但是，這樣的肖莫揚，怎麼忽然就這樣纏著自己，除了無聊，葉琉璃可找不到第二個解釋。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了大廈的電梯。
肖莫揚雖然全副武裝，依然是一個無法掩藏的閃光體。一路上，許多嫩女熟女朝肖莫揚拋來或者曖昧害羞、或者直接挑逗的眼神。
——“這是誰，好帥，明星似的。”
——“說不定就是明星呢，我們這裏離VK娛樂近啊。”
——“可是，我們這裏事務所比較有名的是‘離婚’‘遺產’方麵的民事訴訟……不會吧，這麼帥的男人已經結過婚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讓葉琉璃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肖莫揚一眼。
肖莫揚自然是收到了葉琉璃怒視的眼神，十分無辜地看著葉琉璃：“璃姐~我沒做什麼啊。”
肖莫揚完全不用做什麼已經是一個大麻煩了，若是他做什麼，那真是可怕——葉琉璃自己也沒注意，和肖莫揚相處的短短時間裏，自己的心態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已經生為人母的她，從來把責任扛在自己身上，卻發現世界上還有肖莫揚這樣隨性快樂的人。
他，那麼年輕，那麼耀眼。
“成益律師事務所？金錦？王牌律師？”肖莫揚看了看身前的牌子，表情似乎有些糾結，“特別擅長離婚糾紛、遺產糾紛等民事訴訟？”
葉琉璃指著大廳裏的沙發：“我說！小揚！你在這裏等我……你總不能進去窺探我的隱私吧。”
肖莫揚覺得很有趣：到了這個份上，葉琉璃還以為能對自己隱瞞什麼。拜托，他肖莫揚又不是傻子。
“要離婚了，恭喜恭喜。”肖莫揚朝著葉琉璃微微一笑，好似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璃姐這麼好的人……那個男人運氣真差勁。”
葉琉璃一隻手開了金錦辦公室的門，愣了愣，停住腳步，回頭看肖莫揚，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前些天，葉琉璃難得和一些許久不曾聯係的老同學在網上交談了一下。雖然葉琉璃已經做了決定，但是人總會想從自己的故友那裏獲得一些支持。
可是，幾乎是一麵倒的，所以的人都罵葉琉璃“傻”“白癡”“糊塗”“太過衝動”。
淩菲菲是葉琉璃大學時候的上下鋪，讀了研究生，現在留校當了輔導員，可以算是小有成就，卻還是勸葉琉璃：“小璃啊，像謝羽蔣那樣有成就的男人，在外麵偶爾風流也是有的，你何必太計較。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啊，謝羽蔣離婚了依然是鑽石王老五，你離婚了就是一無所有的‘二手貨’了。”
那個夜晚，葉琉璃獨自坐在電腦前，看著QQ屏幕上的“二手貨”三個字發呆了整整十分鍾。
葉琉璃感覺十分惡心，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還是自己昔日的好友的嘴裏！
人，都應該是有底線的，一再的忍耐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不管未來多麼艱苦，葉琉璃對不後悔因為“死心”而變成“二手貨”。
然而，從決定離婚之後，葉琉璃幾乎沒有得到任何別人的支持。僅有的幾個昔日的朋友，幾乎都罵她“太糊塗”。
但是，此刻的肖莫揚卻對笑嘻嘻地自己說“要離婚了，恭喜恭喜。”
對自己說“璃姐這麼好的人，那個男人運氣真糟糕啊”……不管是真心假意，葉琉璃忽然覺得如果能多一個肖莫揚這樣的弟弟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