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點,城市的某一個小區,馮若月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剛開了門就被刺眼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睛,一個男人笑著從房間裏走出來,圍裙後是精致的襯衫和西褲,手裏拿著拖把,“你回來了。”
馮若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裏?!”
“今天是周末,我買了菜打算找你一起吃晚飯,可你不在家,手機也打不通,於是我問了你媽媽你的門鎖密碼,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
一個相親隻見過兩次麵的男人破門而入還在家裏做飯打掃衛生,她是挺驚的,就是不太喜。
她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隻依稀記得他姓金。
聽到“問了你媽門鎖密碼”這幾個字,她心裏本能的湧上反感。
“吃飯吧?我從8點一直等到現在。”
他笑容可掬,她不好拒絕。
他的菜做得還不錯,她垂著頭隻顧吃,他時不時給她夾一筷子菜,她不太習慣,自然,也不太喜歡。
她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拒絕父母為她安排的一切。
“你怎麼不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古話不是說了嗎。”
金先生點頭,笑容滿麵。
他真是太喜歡她的性格了,他們雖然隻見過兩次麵,可馮若月這種安靜少話的性子,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娶老婆就是不能娶呱噪的,婚後才能更好的相夫教子,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對她格外上心。
“你今天是去加班嗎?”他笑著問。
“嗯。”
“你的工作就是寫寫報道,畫點漫畫嗎?”
若月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她是個記者,但又不是個傳統記者,她不在電視台或者報社坐班,她以外聘的形式和他們合作,把寫成的報道輸送到媒體上,她一直堅持為新聞配圖,而那些配圖,都是她自己畫的。
可她懶得跟他解釋,“嗯。”
“很忙嗎?”
“嗯。”
“女孩子還是不要做太忙的工作,將來結了婚不好顧家。”
若月微微挑眉,對他的評價不予置評。
反正,她也不在乎。
吃完了飯,若月把碗收進洗碗機,“今天謝謝你,我還有工作,失陪了。”
金先生臉上的笑容凝了凝,“若月,我忙了一晚上,吃完了飯就送客,這……不合道理吧?”
若月垂下眼,她不喜與人爭辯,“那麼,請自便。”
她轉身拿了電腦就要進書房,手卻不慎碰到了他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公文包掉落,資料散了一地。
她急忙彎腰幫他收拾,“抱歉。”
撿著撿著,手卻頓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一份資料的照片上,隻是看了一眼,她的心就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
那是一份詳盡的個人履曆,金先生是知名律師行的律師,他包裏的資料都跟官司有關係,資料裏既然有履曆,就意味著對方是他的研究對象,而非委托方。
手裏的資料忽然被人拿走,若月知道自己有些無禮了,可她的目光依然無法從照片上收回來,“這是……”
“一個案子的資料,今天剛交到手裏,還沒來得及放回去。”
金先生趕緊把資料裝進包裏,若月的心卻無法再像之前一樣重新平靜了,她連語氣都著急起來,“這是個什麼案子?”
話剛出口她就覺得不妥,她急忙補充,“我知道我有些冒昧了,可是我很想知道,履曆上那個人,跟什麼案子有關?”
金先生好整以暇的看著若月,他好似從未見過若月那麼急躁的樣子,他收資料的手頓了頓,目光不由看向那份履曆,履曆上的男人叫雷穆陽,小他幾歲,玉質金相,儀表堂堂,看起來就像個風流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