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顧妖妖的左臉，火辣辣的痛感，劈頭蓋臉地襲來，留下一片血紅的手印。
她捂著臉，怒目而視，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滴出血來。
“師尊，你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那分明是她苦苦修煉百年、渡過生不如死的雷劫，如今隻剩下半條命才煉成的金丹，如今師尊卻要自己將它拱手讓人。
為什麼？！
麵前的男子冷冷地看著她，幽暗的眸子裏不見一絲感情，那張俊顏似鍍了一層霜，冷得顧妖妖的心一片冰涼。
“妖兒，你不要怪罪於我，為師不會那麼無情，非要至你於死地，但倘若你不識相……”男子略略停頓，眸光流轉間，染上一抹狠厲，“那就休怪為師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便穿透她的胸膛。
法力聚集，金丹沾著血被生生挖出。
“師尊，不要……不……”
顧妖妖痛苦地呻吟著，但無力阻止，任憑那溢滿了靈力的金丹破體而出，飛向男子的手中。
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最後隻有一張冰冷的側顏，逐漸遠去……
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顧妖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一陣冰涼喚醒了她的感知，待意識複蘇，緩緩張開眼睛，她赫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師姐，你醒了？”
陸月兒淡淡地笑著，笑中藏著刀，一刀一刀割著顧妖妖的臉。
“師姐，師尊已經將金丹交於了我，我特意來跟師姐你道一聲謝。若不是師姐傾囊相授，妹妹我怎麼能得到這等寶物？”
她吟吟地笑起來，手指一勾，挑起顧妖妖的下頜，“師姐，你還不知道吧，師尊之所以頻頻助你修煉，都是為了我。像你這般不解風情的女子，是沒有好下場的，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啊，最懂男人心，哈哈哈……”
顧妖妖怔忪在原地，忽然有些發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她還以為在師尊眼中，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甚至……甚至她以為，她可以走進師尊心裏，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原來如此。
“月兒，你以為你能風光多久？”她忽然笑問，“除了你我，師尊的門徒三千有餘，你真覺得自己能變成鳳凰？”
陸月兒眼珠一瞪：“閉嘴！你這喪家犬，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撕爛你的臉！”
話音剛落，顧妖妖隻覺臉頰一麻，整張臉竟瞬間焚燒起來。
“啊——”
她痛苦地大叫著，如今的她被奪走金丹，法力全無，這妖火足以將她的臉燒成骷髏。
“月兒，住手！”
陸月兒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打算，又一團妖火拋出，點燃了顧妖妖的衣襟。
“燒吧，燒吧，把一切都燒幹淨，金丹就是我的了，師尊也是我的了！師姐，來世再見吧。”
顧妖妖的眼前一片猩紅。
滾燙的火海將她團團圍住。
她的膚發，她的骨血，盡數湮滅在這熊熊妖火中。
她死不瞑目！
-
“顧妖妖。”
“你……是誰？”
冥冥中，有人在喚她的名字，顧妖妖愈發透明的魂星一閃，竟換作一縷幽魂，緩緩飄向半空。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腳，發現都是透明妝，想必……自己已經死去多時了吧？她苦笑，眼角白光一閃，麵前的空氣有了波動，一名紫衣男子靜靜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