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的七月,陽光溫煦,微風徐徐。
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宴會的主角,是江家的掌上明珠,江婧舒。
“不愧是國民女神,太漂亮了。”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婧舒又被金像獎提名了。”
“才18歲,就拿獎拿到手軟,婧舒真厲害。”
“國內這麼年輕的影後能有幾個?婧舒真是了不起。”
江婧舒落落大方地接受著四麵八方的讚美,心情極好地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看向角落——
“姐姐,你坐在那裏做什麼?過來和我們一起聊天呀。”
一聲甜膩的呼喚,將眾人的視線從江婧舒的身上轉移到角落裏。
那裏坐著一個年輕女孩,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如此寒酸的打扮,扔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可當眾人看見她的容貌後,卻再也移不開眼。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冷豔,孤絕,眉是細長的,微蹙的時候隱隱有幾分鋒銳。
“她就是被江家接回來的那個大小姐嗎?”
“長得還挺漂亮。”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她白得發光……”
“看上去很高冷。”
“漂亮有什麼用,不過是個花瓶而已,同樣都是18歲,我們婧舒已經是知名影後了,而江暮魚呢,既沒學曆,也不工作,就是廢物一個。”
話音剛落,江婧舒便不讚同地看著說話的人:“智雅,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姐姐剛從m國回來,還不適應國內的環境,等熟悉了之後,自然會有所改變。”
方智雅撇嘴道:“婧舒,你就是太善良了,你看看她,你好心叫她過來一起玩,她還對你愛搭不理的,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
江婧舒抬眸向江暮魚的方向看了一眼,從剛才到現在,她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一臉沉靜地坐在角落看書,和整個宴會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算了,智雅。”江婧舒安撫道,“不管怎麼樣,她始終都是我的姐姐。”
方智雅不滿地嘟囔道:“你呀,就是心太軟,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對她甩臉色了。”
“好了,智雅,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別再說了。”江婧舒拉住方智雅的手,目光卻看向江暮魚的方向,聲音低落,“雖然姐姐現在不喜歡我,但我相信,總有一天,姐姐會接納我的。”
這聲音不大不小,周圍很多賓客都聽到了。
眾人看向江暮魚的眼神都變得厭惡鄙夷。
“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從小養在外麵的野丫頭,居然給婧舒難堪。”
“就是啊,真以為自己是江家大小姐呢,依我看,江家的千金隻有一個,那就是婧舒。”
“這個江暮魚,連婧舒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江婧舒為難地歎了口氣,微微垂下頭,掩去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議論聲嘈雜紛紛,而江暮魚依舊低著頭,似乎沒聽到她們的話,隻專注於手中的書,仿佛這裏的喧囂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江婧舒定定看了她兩秒鍾,目光閃爍了一下,嘴角忽的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拿著酒杯向著江暮魚的方向走去。
就算潑了江暮魚一身紅酒,她隻要謊稱自己隻是手滑,這裏所有人都會相信她。
而江暮魚,將會徹底顏麵掃地。
卻在這時,一道身影突兀地橫插進來,擋住了江婧舒的去路不說,還讓江婧舒下意識地收了手。
由下而上的慣性,使得紅酒全都倒在了江婧舒的領口,酒液順著她潔淨的衣襟流淌下來。
什麼優雅氣質、貴族氣息,在這一刻全都蕩然無存,潔白的晚禮服隻剩下一片狼藉。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江婧舒的臉頰瞬間漲成豬肝色,她羞憤地抬頭,卻看見一張如同天神降世一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