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風並非說你實力高深就可以度過,考驗的卻是毅力和心境。
嶽翰東臉色張紅,法相已出,依舊在半途中被山峰吹飛出去,摔下了山路。
沈浪深見此心裏發寒,不禁猶豫要不要繼續下去,還是說他們一開始選的就是一條死路?
他卻不知道他們的表現都被某人看在眼裏。
子車書冷漠看著摔下山路,傷經斷骨還一臉怨憤不甘的嶽翰東,已經流露出遲疑,心境不堅的沈浪深,以及探尋紫竹林,小心尋寶的白羽烯,心想這次來到的幾人資質不算差,卻依舊達不到他的標準。
子車書知道自己的要求高,可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寧缺毋濫——傳承者無法達到他所想的那樣,他寧可不要。
他不需要傳承者修為多高深,也不需要天資有多好,隻要擅音律,知五書,懂天術喜天地各類神奇生靈。
這並非最適合他劍道的人,卻是最似孝慈的人。
誰想到等了這麼多年,竟真的讓他等來了一個天才。
不……不止是天才。
子車書想到宋雪衣,臉色更加的冰冷。
這是一個妖孽。
“你想要什麼?”將思緒收回,子車書看著眼前的女子。
在他麵前站著的赫然就是葬花人。
這時候的葬花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花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身上的黑袍已經不見,臉色蒼白冰冷,雙眼內的情緒波動洶湧,似乎還沉溺在某種感情中無法自拔。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葬花人從未想到自己再經曆一場曾經,給她的衝擊依舊這麼大。
她本以為她已經可以平靜的麵對,可真相卻實實在在給了她一巴掌。
當年她早已是衍生境巔峰的仙君,莫雲嘯卻還隻是個三丹境的大能,他們兩人相知相戀,她不介意他的修為也不介意他的出生,處處為他著想,寶貝也盡量給與他讓他增長修為,讓他能夠與自己並肩,讓他可以不再為此難受。
一次無上的機緣被她發現,他說什麼怕她獨自危險非要與她同去,她拗不過便答應了。最後曆經千幸萬苦,才從中得到了至寶,然而在關鍵時候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對她出手,竟然要奪她性命。
那時他卻不知道她已經懷有他的身孕,加上天性的束縛,讓她無法對他下手。
最終還不容易逃過一劫,修為卻被毀,倒退到了三丹境,最讓她痛恨的是她的女兒也危在旦夕。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葬花人的雙眼再次酸澀,淚水不受控製的彌漫上了眼眶。
她的手也在顫抖著,猶記得她親手把自己還未成形的女兒挖出來,滿手的鮮血,殘缺的小孩,妄想用至寶逆天改命,把女兒的靈魂送入至寶之內,希望能保住她的魂魄不散……
最終,還是失敗了。
“你想要什麼?”子車書的聲音再次傳入她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