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靈鳩並沒有否認。
子車書沒有過激的反應,又看向宋雪衣,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有說。
靈鳩問道:“我們通過考驗了嗎?還是說你才是最後的考驗?”
子車書:“過了。”
這個男人仿佛根本就沒有感情在,無論聽到了什麼,見到什麼,神情都沒有過大的變化。
靈鳩不會輕信了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果然,自稱子車書的男人並沒有立刻給他們好處,而是緩緩說道:“此處最大的好處就是我的傳承,不過隻有一個人,才能得到我全部的劍道體悟以及絕學。”
“你們卻有兩個人。”子車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兩人。
靈鳩“噗嗤”一笑,宋雪衣也在看到她笑容的時候勾起了唇角。
兩人的反應讓子車書沉默了。
靈鳩並沒有故意打趣他,畢竟是個上古的老人,要是抽風起來什麼都不給了怎麼辦?
“我對劍修不感興趣,給宋小白吧。”她隨意的說道。
子車書看向宋雪衣,後者點頭,他問道:“你不推辭?”
“沒必要。”宋雪衣對他淡然道。
子車書道:“想要得我傳承者,需要斷情斷念。”他又出了一個難題,“她是你的伴侶,殺了她。”
宋雪衣並沒有動,靈鳩則用無奈的眼神盯著子車書,“不要再試探了,宋小白不可能殺我的,你自己沒做到的事情,就非要別人也做不到,這樣很幼稚你知道嗎?”
子車書:“……”
也許是靈鳩的話語起了作用,讓某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殘念恢複成熟,卻問了宋雪衣一個問題:“劍道無情,你既然修劍道,就必須學會無情,到時候可能會傷害到身邊最愛的人。這樣,你還是要修此道嗎?”
宋雪衣淡道:“道有三千,劍道並非無情,無情的人心,人可以無情入道,一樣可以以深情入道。”
“為什麼小小年紀的你卻能看得這麼剔透。”子車書依舊沒有表情,眼神的滄桑更深了。
“因為宋小白是天才。”靈鳩並不放過讚揚她家宋小白的機會。
這理所當然的口氣,讓子車書再次:“……”沉默了半響,才說道:“你是個奇怪的妖。”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一路上靈鳩表現出來的智慧,以及那場幻境最後的決絕,隻看這時候的她,真讓人覺得是個心思簡單的癡情女,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個頭腦簡單的花癡女。
若說她偽裝,可神態自然,氣質純粹,半點沒有虛假的感覺。
子車書不想去探究靈鳩的不同,其實他一眼看中的傳承者就是宋雪衣。
這人不僅修煉劍道,還擅音律,博覽群書,還是個煉藥師,本身的天資也是絕頂,哪怕他的身體有點特殊。
這就好比是他和孝慈的結合體,讓他一眼看中,那點特殊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裏——從孝慈死後,往日看重的種種恩怨和種族界限都已經被他看淡,不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