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雷派中的確種了一些耐幹旱的靈植,有專人負責看護,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幾個弟子正在靈植中間忙碌,拔出掉雜草,然後再撒上清水。
公儀璿璣和扶雁羽剛走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些人見到他們,便像似見到了鬼一樣,放下水瓢,扭身就走了。
公儀璿璣:“”
接連去了幾個地方都是這樣,公儀璿璣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被人不待見了。
她很失落,回房之後,趴在桌上沒精打采的。
扶雁羽安慰了她幾句,但是並沒有起到效果,公儀璿璣還是唉聲歎氣的。
六蛋在屋子裏快樂的撒著歡,它近日頭上的絨毛長出來了,隱隱有快要破殼的架勢,所以渾身的精力無處使,總是這裏跑一跑,那裏蹭一蹭的。
扶雁羽想了想,對公儀璿璣說:“璿璣,要不等衛道友回來,我們便離開?”
公儀璿璣抬起頭猶豫了,“你的傷”
扶雁羽舉起手給她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說了,養傷也不一定非要在落雷派養。”
公儀璿璣把六蛋撈過來,好一通蹂躪,“好啊,正好我覺得落雷派怪怪的,讓我心中總有不安。”
扶雁羽點頭說是,“昨日和江掌門交談,隻顧著說幾個入魔弟子的事了,都沒有發現江掌門似乎並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的意思,現在想來,魔族已經侵入到仙門的地界,若是選擇將此事壓下,並非是個好的選擇。”
公儀璿璣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衛滄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一點?”
扶雁羽說:“衛道友該不會”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臉上的擔憂一覽無餘。
公儀璿璣搖頭,“不會的,他雖從不輕易露手,但實力說不定在你我之上,若是和江掌門對上,我們在落雷派中,不可能一點察覺也沒有。”
扶雁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璿璣,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衛道友,離開落雷派。”
公儀璿璣剛準備應下,就有一個弟子步子飛快的走來,在他們麵前立定了,然後揚起一張笑臉。
他先看了一眼四遭,“兩位道友,衛道友不在嗎?”
扶雁羽看向公儀璿璣,若是說實話,想必會遭來落雷派的懷疑,他不擅長應付人,更加不擅長撒謊,隻好靠公儀璿璣。
公儀璿璣眼都不眨,“他拉肚子去了,估計還有一會兒才回來。”
弟子也沒有多想,似乎在考慮少了一人該怎麼辦。
公儀璿璣問道,“可是有事找我們?”
弟子看了兩人一眼,像似決定了什麼,“兩位道友,掌門有請。”
扶雁羽和公儀璿璣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冒出疑問——這江掌門搞什麼鬼?
弟子見兩人遲疑,又說道,“掌門說,幾位道友遠道而來,又是為了我們落雷派的事,理應讓我們盡下地主之誼,幾位道友若是不願,那便是我們落雷派的不是,至於衛道友,我讓其他弟子在此等他便是。”
公儀璿璣更驚了,上次吃鴻門宴還是在天狼山莊,葉先也是要請他們吃飯,飯是吃了,小命差點交代在那。
所以,這些仙門想要搞小動作,是隻有請吃飯這一個說頭嗎?
公儀璿璣剛要拒絕,那弟子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他臉上的微笑有些冷了。“兩位道友可是嫌棄我們落雷派廟小?”
這話就有些逼迫人的意思了。
公儀璿璣心道不好拒絕,扶雁羽更是麵露難色,他們進入落雷派以來,並未發現落雷派中有什麼異常,不能僅憑幾個弟子的反應,和江掌門的私心,就斷定落雷派有什麼吧?
他們本是為了探查魔氣而來,但落雷派中並無魔氣,江掌門雖有私心,但也不能說他就是個壞人,再說了,他們已經進入落雷派當中了,主隨客便,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拒絕。
扶雁羽暗自對公儀璿璣點了下頭,然後笑著應了。
他們沒有看見那弟子轉身之後,眼中閃過的一絲狠戾之色。
隻有一名弟子帶路,公儀璿璣和扶雁羽便也沒有設防,弟子選得一條小道,沒有弟子從此經過,路上安靜得很。
他們穿過落雷派中的山石,有意和那名弟子搭著話,“你們落雷派中好像女弟子很少?”
弟子微微側眸,“是,原先落雷派中女弟子還是很多的,後來大多拜別師門嫁人去了。”
公儀璿璣問:“都嫁人了?”
弟子說是。
公儀璿璣想起他們剛進落雷派的時候,是聽到幾個女弟子說話的聲音了,但一直沒有見到人,還以為是落雷派排斥女弟子,和男弟子們分開來修煉的。
原來是門中女子都嫁人了,不過修仙之人,大多長壽,於情愛之路上更是淡泊,結為仙侶的都隻在少數,落雷派竟真有很多女弟子離開師門嫁人了?
公儀璿璣見那弟子不欲再說,便也沒有再問。
轉過一個山石堆砌的路口,眼前豁然開朗,沙地上空蕩蕩一片,隻佇立著八根奇形怪狀的石樁,地麵有一條一條的凹槽,合起來像似一個詭異的圖案,凹槽中有一些未曾洗淨的褐色痕跡。
走在前麵的弟子沒有回頭,“兩位道友,掌門便在前麵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