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雁羽覺得自己身為三人中年齡最大的,有必要提點幾句,他語重心長的說,“雖說我們修真界並不講究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但你們若是情投意合,想要結為道侶,我們也可尋個良辰吉日,將此事辦了,日後你們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扶雁羽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他的父母還有那些叔叔嬸嬸都是這麼過來的,結為道侶是一件大喜事,想想就令人開心。

扶雁羽很興奮。

白滄眼都沒有眨一下,“無聊。”

白滄率先走了。

公儀璿璣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她跺了跺腳,“你想到哪去了?我跟衛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才多大?我能是那種人嗎?不跟你說了!”

公儀璿璣也跑了。

扶雁羽摸了摸後腦勺,“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老劉端來了吃的,將飯菜放到桌上之後就走了。

公儀璿璣本以為這麼大的顧宅,招待客人的菜不說滿漢全席,怎麼也得是葷素搭配外加飯後水果,可坐到桌邊一看,隻有三樣鹹菜配著一盤不知道是什麼肉。

那肉也像似燒焦了,還放了一大堆的辣椒和調料,看得人毫無食欲。

公儀璿璣看了一會兒,從乾坤袋中拿出幾個果子,“你們吃不吃?”

白滄拿了一個果子,沒動飯菜。

扶雁羽其實早已辟穀,本想著別人熱情招待,不想辜負老劉的盛情,但他嚐了一口鹹菜之後,就放下了筷子,拿起了一個果子,借口都找好了。

“我今日胃口不佳,就吃個果子吧。”

公儀璿璣將果子咬的哢嚓響,“昨日衛滄就看出來了,這桐城裏全是顧大善人的眼線,我們才說遭遇仇家追殺,沒地方去,顧大善人就來客棧邀請我們了,要說沒人通知他,我都不信。”

“現在再說說顧宅,都說顧大善人收留流浪漢和小孩,我們現在隻看到小孩和老劉,連個別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如果真有這麼多人,就靠著這點吃食,得餓死多少人?”

扶雁羽提議,“那我們今天晚上再去查查?”

白滄搖頭,“現在就去。”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顧宅到了晚上連個燈也不點,那大霧也來得莫名其妙,什麼都看不清。”其實是她害怕。

“那我們從哪裏查起?”

“我已經有了目標。”公儀璿璣把果核一扔,“你們拖住老劉和顧大善人,我去查後院的荷花池。”

“你一個人能行嗎?”扶雁羽有些憂心,“你身體尚未恢複,積蓄不住靈力,若是有個好歹,我擔心我們趕不及。”

公儀璿璣拍拍乾坤袋,“我這不是還有六蛋和沙壺嗎?”

可沙壺受了重傷,六蛋也還未破殼,說實話真的頂不了什麼用。

白滄拉過她的手,咬破指尖,在她手背上畫了一個符篆,最後一筆落成的時候,血跡幹涸。

公儀璿璣摸了摸,符篆擦不掉,“這是什麼?”

“換身符。”白滄輕描淡寫的說,“若是遇到危險,就咬破手指滴在換身符上,你我的位置,便會對調。”

公儀璿璣忽然就覺得心裏暖呼呼的,“好。”

說罷三人就開始行動。

白滄去找顧大善人,詢問公儀璿璣的靈力應該如何恢複,扶雁羽則去找老劉,打聽忘憂山的具體方位。

扶雁羽先一步找到老劉,他正在陪一群孩子吃著早飯,問過後得知顧大善人一早就出了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群孩子好像很畏懼扶雁羽,話都不跟他說,就端起碗躲回房間裏去了。

扶雁羽留了個心眼,發現那些孩子和他們吃的是一樣的食物,那盤燒焦的肉剛上桌,就被幾個孩子分食了,盤底留下了一些暗褐色的痕跡。

看起來,有些像凝固的血。

公儀璿璣來到後院的荷花池邊,確認四周沒人之後,便順著那絲魔氣,尋找可以進入的地方。

但她圍著荷花池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入口,“總不能下去洗個澡吧?這池水還這麼髒。”

公儀璿璣在池邊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孩子。

“他當時好像就站在這裏?”

大白天的,公儀璿璣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她站到了昨夜小孩站在的地方,發現這假山有個僅供一人進入的入口。

入口裏麵黑乎乎的,公儀璿璣有些怕。

但她摸到手背上的那個換身符之後,心中又有了勇氣,“不就是個假山麼?我才不怕!”

公儀璿璣走進假山之中,發現裏麵別有洞天,大得能放下兩張桌子了,角落裏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

像似哪個小孩找了這處秘密基地,把自己的寶貝藏在這裏的。

公儀璿璣在裏麵環視一圈,發現了嵌在石頭裏的燭台,燭台老舊,上方已經沒了蠟燭。

公儀璿璣舉著夜明珠湊近了看,發現燭台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掌心。

有小孩摸過這個燭台!

公儀璿璣心中生疑,將手覆上去,輕輕一扭,地麵便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向下的狹小入口。

魔氣從入口之中撲麵而來。

顧大善人明明是個肉體凡胎,他居住的宅子下麵怎會有這麼濃烈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