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琉璃醒來的時候已經算是深夜了,她抬頭看到自己居然依偎在阮星辰懷裏,頓感不妙。
直覺告訴她,這肯定是阮星辰的傑作。
後來她將阮星辰叫醒後,非常嚴厲地質問他:“你好了為什麼不叫醒我,還要……還要摟著我!”
“額,我們現在是情侶,這麼做不是很正常嗎?”阮星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還沒完全清醒,於是他受到了安琉璃的一套連環擊打。
不過安琉璃也隻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出什麼力量,然而阮星辰已經研究過談戀愛的模式,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假裝被打到,而且表情越痛苦越好。
於是阮星辰順勢躺在地上哇哇大叫:“少校手下饒命,饒命啊——”
“行啦,別皮了,給我起來!”安琉璃當然看得出他這是裝的,不得不說這樣自己內心的確有種莫名的愉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兩人就這麼在觀景平台上打打鬧鬧了起來,安琉璃在阮星辰的引導下,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那是完全沒有壓力的笑容,從內心有感而發的笑容。
阮星辰看到這樣的安琉璃,感覺她更加神采奕奕,心想:琉璃果然開心點會更漂亮,以後一定要讓她多笑笑。
安琉璃的第六感瞬間感覺到了什麼,她嚴肅地問阮星辰:“你是不是在心裏默默算計我?”
“不……沒有……你想多了!”阮星辰否定三連,為了避免安琉璃再看出端倪,立刻催促她離開這裏:“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這裏啊?再不走不會被大樓的保安發現嗎?”
安琉璃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觀景平台,同意道:“的確,這裏的夜景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豔的東西,一直呆在這裏也的確說不過去。”
於是兩人就謹慎地離開了這個觀景平台,然而等他們回到大樓內部,才發現他們想多了。
隻知道休閑娛樂的人們,根本就不會關注觀景平台上還有沒有人。
此時正是夜生活剛開始,大樓裏的酒吧、ktv、遊戲場都擠滿了人,與白天的安靜平和完全不一樣。
來過夜生活的人求得就是一個刺激,怎麼讓人興奮就怎麼來。
這座大樓中央甚至有一塊地方是完全鏤空的,從頂樓通到了底樓。
一開始阮星辰還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作用,以為隻是裝飾,結果現在有人正站在頂端,穿好了裝備,正在往下跳。
大樓那麼多個樓層,都有人趴在扶手上看著跳躍的那個人,連安琉璃也被吸引了過去。
她看了看這個高度以及繩索的長度,不禁感歎這些人可真大膽:“繩索的長度加上彈力應該與這樓的高度差不多,弄得不好就會摔到底樓,最後一命嗚呼。”
“什麼?這麼危險?”阮星辰也嚇了一跳,“難道這不是普通的極限運動嗎?”
在以前的地球上,也有類似這種極限運動叫蹦極。
喜歡這個運動的人會拿能夠拉伸的繩子綁在身上,隨後從高出跳下去,也許是懸崖,也許是高樓。
可是,繩索的長度是遠遠短於所跳的場所高度的,哪裏會像這裏……
安琉璃對這些人的行為並不驚訝,甚至有些厭惡。
其實以前在她還在上軍校的時候就看到很多人做過這些事情,普通的極限運動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虛榮心了,他們再追求更加刺激的東西。
隻有戰勝了令人無法想象的運動,他們才有資本站在人類的頂端。
安琉璃對這種想法一直不屑一顧,曾經她還小的時候也試圖勸阻過這些人,結果那些人還紛紛嘲笑她,後來她就懂了:永遠不要與一幫傻子去爭辯!
阮星辰還是很擔心,他不斷詢問安琉璃:“我們要不要去勸一下,萬一真的出了事……”
“萬一真的出了事情,那也是他們自討苦吃!”安琉璃無情地答道,“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不開心,不過這是事實,上麵的人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有多大,可是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你以為憑借你三言兩語可以勸下來嗎?”
阮星辰仔細一想,發現安琉璃說得是對的,這裏的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危險,可是竟無一人去勸阻,那說明什麼……
那說明這種運動已經存在很久了,根本就沒有勸阻的意義了。
不過阮星辰的眼中還是充滿了不忍,安琉璃發現阮星辰真的是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其他人在瘋狂呐喊,希望跳下來的人帶給他們別樣的刺激,隻有阮星辰還在繼續擔心跳的人的安全,即使他知道他的擔心那人根本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