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之在一陣眩暈後便聯係係統接收世界主線,等靈魂與軀體融合完畢,一睜眼就發現有兩人正在他眼前爭論不休。
“行之是俺二哥的兒子,俺現在還有把子力氣,要說那幾畝地,俺還方便來幫行之照顧啊!你該享福了,那老大家咋還叫你弄這幾畝地呢。不像話。”瘦胳膊瘦腿的三伯嶽多福一副孝順模樣。
“俺又不是七老八十,俺就照顧不得了嗎?要說有把子力氣,俺不也一手一把的把你們三兄弟帶大?而且不管怎麼樣,俺幫著照看,這些地收成都夠供遠之和行之繼續讀書了。三小子你還麼生娃嘞,這麼大個人還不懂讓讓俺孫兒?”原身的奶奶嶽招娣不甘示弱的回擊。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賽一個的大,扯著嗓子像是要全村的人都聽到。
嶽行之本來還在捋著大概世界走向,誰知兩人就這樣在他麵前你來我往的爭論不休,誰也不讓誰
。
嶽招娣還隱隱有些不耐煩想往地上倒,使出撒潑打滾那一招的架勢。
原身的身體可沒少見過嶽招娣躺地撒潑耍賴這一招,剛看到有那個趨勢,眼皮都自覺的跳了跳。
嶽行之隻得先大概捋了捋劇情,然後將注意力放到現實。
如今正是原身老爹剛死的時候,辦酒禮金都還沒分好,兩人又來嶽行之麵前想著分地了。
雖然嘴巴上說為了讓原身過得好才來爭的,但不管怎麼吵怎麼鬧,就是絕口不提照顧快上高中的原身的事。
嶽行之腦瓜子被吵得嗡嗡響,就直接起身打斷了正在爭吵的兩人。
“奶奶、三舅,我剛剛考上市裏麵的重點高中,現在爹沒了,人又叫我交五千塊入學費,我咋辦?要是沒交,我學都上不成了。您們可以幫我把地租出去嗎?我好去市裏上高中。”
嶽行之一臉擔憂的看著二人,看到這兩人瞬間變差的臉色,不免在心裏有些想笑,隻是麵上仍露出一副惶恐神色。
“俺的孫,你別擔心啊,千萬別租地,租地那些都是想騙錢的人。”嶽招娣眼珠子溜溜的轉。“沒錢上學就給奶奶說,我砸鍋賣鐵都要供我孫子上學。”
拖到你開學交不上學費,我看你還咋上學,到時候幫著鋤地又賺一筆錢。嶽招娣心裏門兒清,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誒,差不多遠之該回來了,你有那個酒席剩菜,自己熱一熱,奶奶先去給遠之煮飯了哈。”
剛剛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嶽多福一看,立馬跟著上去:“媽,俺家那小翠今天回娘家了,我跟你一起去,幫大哥做點事,順便吃口飯。行之啊,我們先走了。”說完又囑咐了嶽行之幾句不要租地後匆匆離去。
嶽行之看他倆快速離開的背影,去廚房打開櫥櫃,看見裏麵已經明顯餿了的飯菜譏笑了一聲。
不就聽到要五千塊嗎?原身老爹人緣好,又都知道家裏有個孩子還要讀書,辦白事的禮金都不止五千了,就這樣還想把地吞了。
這家人算盤打的精細,每個人對自己都好得不得了,就是對老二這家吃幹抹盡才算玩。
在原身的世界線中,老一輩就偏愛老大,總覺得長子嫡孫要繼承那幾垛草垛,就什麼東西都想著老大。有時想起老三了又覺得老三最小要幫襯一點。
隻剩老二一家人排在中間,除了幹活就沒什麼地方想得起老二了。老二人又有點憨厚,人善被人欺,像匹老馬一樣做著最多的事。
今天去老大田裏栽秧,明天去老三田裏除草,自己的莊稼都還沒去照顧。到頭來自家收成還要接濟老人家。
家裏大小事一概不管,把時間都給了另外兩家。就連原身的媽都忍不下去,和別的男人卷起鋪蓋跑路了。
就這樣老二還不想著為啥,隻說女人喜歡錢才跑的,就此堅持著所謂的孝道,聽嶽招娣的話,繼續做牛做馬幫襯著一家子人。
這次不就是為著老大家的孩子遠之上技校要交擇校費,收成不夠就又被使喚去山上挖藥材,結果遇上了暴雨,再來音訊就叫人去認屍了。
原身成績優異,高中本身就減免了學雜費,還有補貼。剛剛嶽行之說的那五千塊本來就是騙另外兩家的。所以原身並不愁。
他覺得反正都爭不過,直接什麼都不帶就去了高中,留著地給他們爭,自己靠著高中補貼和參加各種比賽拿錢維持生活,最後考了個醫科大學。
嶽家另外兩家看地到手,嶽行之又不聯係他們,他們也樂得當嶽行之不存在。
原身本來還堅持讀書改變人生的觀點,但隨著上了大學接觸小社會,遇見的事情多了之後,嶽行之不滿於現狀了。
因為他發現很多人還未畢業都已經被安排好了工作,他自己去爭的話怎麼爭得過?
而且別人一步登天,他要辛辛苦苦的學習,接著花費數倍時間和精力才趕上別人的基本生活水平。
人隻要一有念頭想要走捷徑,便停不下來,而原身把眼光放在了中醫院院長的女兒陳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