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聽得秦晚晚的話，一時間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不斷的重複兩個字：“謝謝，謝謝，謝謝……”
在等著給陳房手術的這幾日，賀陽也是十分煎熬的，既對秦晚晚的換眼角膜術好奇，又覺得自己迫於規矩不能看手術過程。
別提心裏多難受了。
現在得到了秦晚晚的首肯，賀陽可以正大光明的看這台手術了，他自然十分激動。
就像是秦晚晚猜測的那樣一般，哪個熱愛醫學的人，會對新的醫療技術不感興趣呢？
賀陽得了秦晚晚的首肯走了回來。
這時候，秦晚晚已經拿著手術刀站到了黃軍麵前，她拿著手術刀，眼神冷冽：“敢打我的徒弟，今兒也讓你嚐嚐，這失去眼睛是什麼滋味！”
秦晚晚捏著一把樣式非常常見，但是刀鋒異常鋒利的手術刀，緩緩的逼近黃軍的眼睛，她臉部的線條感因為緊繃著的神經顯得更加尖銳起來。
因為輸入了麻藥而陷入沉睡中的黃軍對正在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那把手術刀不停的翻轉啊，在秦晚晚的手中變換著不同的動作，因為不需要考慮術後，黏糊糊的紅色液體，不一會就沾滿了黃軍的臉。
“是否會覺得我異常殘忍？”秦晚晚突然這樣問了一句，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見多了人心，看多了世態，似乎比從前殘忍狠厲了許多。
看著秦晚晚白色手術套上沾染的血，賀陽搖了搖頭：“這幾日，也或多或少聽過郭耀和橫飛兄弟閑聊，多少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內幕，這黃軍也算是咎由自取了，秦醫生不必覺得有負擔。”
想不到，賀陽反而還開口安慰起了秦晚晚。
話雖是這樣說，賀陽到底是沒見過從活人身上剝眼角膜的場麵，雖然他極力忍住，胸口依然翻滾的個不停，好幾次都差點當場吐出來。
這反應，讓秦晚晚忍不住詫異的看了賀陽一眼。
心想他也是個外科大夫。
就取個眼角膜他都這麼大的反應。
那開膛破腹什麼的，他要怎麼辦？
想著，秦晚晚終於把右眼的眼角膜取出來了，她將眼角膜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入了一旁備用好的藥水中。
等拿開了手，秦晚晚才看清黃軍那半張流著血的臉，血窟窿的眼睛，再加上一臉的小麻子，讓黃軍看起來非常惡心。
也難怪賀陽那麼大的反應了。
將右眼的眼角膜放好之後，秦晚晚抱起了固定在黃軍頭頂的顯微鏡，而賀陽則把桌子移到了左邊去。
因為眼角膜非常精細，所以取眼角膜，還有做眼角膜手術都得在顯微鏡下進行。
等秦晚晚把顯微鏡架好之後，賀陽把秦晚晚剛剛取的那片眼角膜的盒子用手術刀輕輕的劃了個印子。
“你做什麼？”秦晚晚奇怪的看了賀陽一眼。
賀陽將藥水盒子放好，對秦晚晚笑了笑：“我給做個標記，免得待會啊，分不清左右了！”
“嗯？眼角膜都一樣，是不分左右的。”秦晚晚嘴上在跟賀陽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未慢分毫。
聽得秦晚晚的解釋，賀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了一聲。
雖然秦晚晚說是讓他留下做醫助，但似乎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這時候，秦晚晚卻突然叫了賀陽一聲，她說：“你過來吧，我先簡單跟你說說眼角膜手術的原理，眼睛的結構，還有手術的流程，注意事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