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之下,一群人圍成一個圈,熙熙攘攘,人聲嘈雜,有的人聲中包含著可惜,有的聲音中夾雜著驚恐。

漸漸拉近視角,隻見人群內的中央,一個身穿校服,留著平頭的少年,就靜靜的躺在地上,書包中的東西灑落一地,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血液如同蒲公英一般,想著四麵八方流去,而源頭正是從男孩的胸口中流淌而出。

男孩的表情這時顯得有些呆滯,臉上慘白一片,手腳有些發涼,麵容上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還帶著一絲解脫。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腦袋裏浮現出兩位老人的樣子,嘴裏有些喃喃自語

“爺爺……奶奶,我不能再……照顧你們…你們好好保重…”說著說著,眼角有一些晶瑩落下。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淚,委屈,憤怒,失望,恨意!唯獨就是沒有害怕,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這滴眼淚中凝聚,對於他來說,活著還不如死去,唯獨放不下的,就是家裏的爺爺與奶奶!

時間總是有限的,隨後,他雙眼一黑,身體裏再沒有任何的力氣,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深淵……

隻是,男孩胸前的吊墜被鮮血完全染紅,漸漸的,像碰到硫酸一般,漸漸地融化了起來,隨後化作一股紅芒,鑽進他的體內,消失不見,這一幕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都愣著幹嘛呢?打120啊!”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人,急忙扒開人群,向著人群呼喊!

“打了,早就打了!可是…這麼大的鋼筋,直接紮在他的胸口上,恐怕已經是……”人群中有人說道,現場中透露著一種可怕的沉默……

“不是我!不是我!我明明就已經貼好了告示,誰知道他直接衝出了出來……”人群中,一位工人顯得有些崩潰,他本就是一位貧窮人家,現在建築的時候失手殺了人,就算是不用坐牢,也將麵臨著一種巨額的賠償。

“真可惜啊!看這孩子的校服,應該是東康實驗的高三學生吧,現在卻……”人群中顯然有些說不下去,頓時,現場中有些沉默,隻有那名建築工人的嚎啕大哭……

“嘀嘟!嘀嘟!”救護車的聲音打破了在場的寧靜,很快,車上下來了三名白大褂,抬下來一支擔架,嘴裏還招呼著眾人

“來給我搭把手!”

那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很快走了出來,幫助醫護人員把男孩架了上去,最後把他推上救護車。

“快!心電複蘇!”檢測到男孩已經沒了心跳,那個醫護人員趕忙拿出了一個像熨鬥狀的東西,上麵還響著電擊的聲音。

一下,兩下,三下,男孩兒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醫護人員頓時緊皺眉頭,一刻不停留地走上救護車,一邊大喊“快,趕緊返回醫院,電擊太小了,得趕緊用緊急電擊方法”一行人像訓練有素,半分鍾都沒有用到,便急匆匆上了車,警鳴聲揚長而去。

留下一群麵麵相視的路人獨自發呆,但這件事情終歸與他們無關,周圍的人群也開始散去,最後隻留下,那個西裝男和身穿建築服的男子。

“兄弟!祝你好運了!”搖了搖頭後,西裝男也隨之退去。

在建築工的眼裏,世界好像都消失了似的,他隻知道他已經完了!

醫院裏,一群醫護人員推著單車直接衝進醫院,那速度,別提有多快了。

“讓一讓!讓一讓!”護士趕忙疏散前方的人群,確保騰出一個寬闊的過道,那醫院的人也都是一個好奇寶寶,看著男孩身上插著鋼筋,回頭率簡直100

“媽!嚇死我了,那麼大的鋼筋插在胸口!這還不死嗎?”

“唉,我看這小夥子挺年輕的”一位老人別提有多惋惜了,像錯失了幾百萬一樣。

然而此刻,急救室可沒有他們這樣悠閑,急救醫生詢問剛才來的醫護人員“怎麼樣海濤?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王主任,病人恐怕已經撐不住了,來的路上已經耽誤了十分鍾,我不停的在給他做電擊!”陸海濤搖搖頭,看著病床上的男孩,還是有些心疼。

“唉!不管怎樣,先動手術吧!病人叫什麼名字?通知家屬了嗎?”

“我看完了他的書包,他叫元浩,東康實驗的,應該在上高三,隻是他的手機設有密碼,我打不開,聯係不到他的家人,先進行手術吧!畢竟人命關天”陸海濤歎了一口氣,隨後趕緊穿上手術服,他是主治醫生,這場手術自然是以他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