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別因為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老了有你們後悔的,錢多少賺不夠啊?”司機語重心長的說。
“謝謝您,我就是晚上沒休息好。”虞鳶勉強勾勾嘴角。
司機正專心開車,聞言特意把溫度調高了兩度,“那你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腦海裏迅速浮現了幾起出租車司機殺人越貨的案例,虞鳶雖然困,還是強打著精神,不肯讓自己睡過去。
四十多分鍾後,司機停下車,準時的叫起了虞鳶。
等虞鳶付錢的時候,司機又嘮叨了兩句,“回家讓你媽媽燉點補湯藥膳啥的,好好補一下,這麼瘦,身體怎麼會好麼。”
虞鳶掏錢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扯出一個大大的,真心誠意的笑容來,“好嘞,那祝您也身體健康,生意興隆。”
“小姑娘嘴還挺甜。”
司機朗朗一笑,堅持給虞鳶打了個九折。
虞鳶揮手,等出租車重新彙入了車流中,才慢慢往家裏晃。
輸入指紋,打開門的瞬間,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虞鳶關上門,在玄關處換好鞋。
精致考究的家具散發著冰涼的氣息,屋內收拾的極其整齊,纖塵不染,想必連一個指紋都找不出來吧。
虞鳶自嘲一笑,“嘩”的一聲,拉開了落地窗上遮的嚴嚴實實的窗簾。
驟然間,鋪天蓋地的陽光灑進來,燦爛的金色悄然褪去身後的冰冷,唯留了絲絲縷縷的暖意。虞鳶張開手,微微擋住了有些刺眼的陽光,隻是總有細細碎碎的金色斑駁了視野。
虞鳶索性放下了手,仰起頭,慢慢打開雙臂,任由陽光潑灑一身。
這裏是碧水居的頂樓,每當虞鳶張開雙臂的時候,總有一種能將太陽攬入懷中的錯覺。
房子是三年前陸懷瑾送她的禮物,在她拿下那個訂單後,陸懷瑾親自把鑰匙遞給自己,十分難得的給了自己一個笑臉。
虞鳶拽過淺白色的藤椅,隨意蓋了一張薄毯,闔上雙眼,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光影裏,仿佛能睡到天荒地老。
盛明赫的私宅裏,陸懷瑾有些坐立難安,忍不住把目光向東北角投去。
盛明赫和顏欽在下棋敘舊,盛明珠那個狗腿子黏在她大哥身邊,亂嚷一氣,指點江山。
盛明赫也不惱,任由人亂下一氣。
“啊,又輸了哎。”
盛明珠撇嘴,伸手將黑白分明的棋子一一挑出來。
“可多虧明珠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全局碾壓你大哥呢。”
顏欽笑著打趣。
盛明珠理好棋子,衝他做了個鬼臉,挽著盛明赫的胳膊,將圓潤的下巴擱在人肩膀上。
“大哥~~”
盛明赫往左邊挪了點,想把八爪魚似的妹妹晃下來。
“又怎麼了?”盛明赫略一思索,把晶瑩透亮的白棋子放在中間的位置上。
顏欽有些意外的抬頭掠了人一眼。
明珠嘟著嘴,“媽今晚讓我回家去。”
“那還不快去。”盛明赫淡淡的說。
“不要~”
盛明珠往人身前又蹭了點,歪著頭撒嬌,“大哥,我不想回去,我回去一準兒挨罵。而且我明天要飛躺巴黎,有場秀,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呢。”
“打量你不該挨罵呢?”盛明赫輕笑。
“大哥,你不能見死不救,重色輕妹妹啊!”盛明珠不依不撓的說。
盛明赫敲敲她光潔的額頭,佯怒道,“越來越沒規矩了。”
盛明珠吃痛,討好的咧開笑臉,“那大哥就是答應了?”
後者無奈的點頭,“真是拿你沒辦法,和誰去啊?”
盛明珠眨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本來約了徐景,她有事去不了,我就臨時換了個有空的人。”
陸懷瑾心不在焉的一直聽這邊的動靜,見盛明珠提及徐景,有些忐忑的往盛明赫臉上偷瞧了一眼,見人臉上沒有什麼變化才放下心來。
心裏又不由的有些埋怨盛明珠說話不分場合。
“有空的?不會又是那個金發混血模特吧。”
盛明珠臉上笑嘻嘻的,含糊不清的說,“大哥明鑒。”
盛明赫掀起眼皮,觸及妹妹璀璨的笑容,還是把教訓的話咽進嗓子裏,歎口氣,“那早點回去吧,我看見你就頭疼。”
盛明珠喜笑顏開的告退了,走時還不忘翻一個白眼給陸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