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葉楚顏眼含春波,嬌唇微張,祈求又渴望的看著他。

他才溫柔的附在葉楚顏耳邊,聲音暗啞的喊了一句,“娘子……”

第二天,海浪瘋狂拍打船板,吵醒了正在睡覺的葉楚顏。

她叮嚀一聲醒來,發現渾身酸痛。自己正被烏沐用右手緊緊攬在懷裏,倆人毫無隔閡地貼在一起。

她清楚地聽到烏沐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葉楚顏回憶起昨晚的事,頃刻間又喜又羞。

她微微扭動了一下,掙紮著想起身。烏沐忽然出聲,聲音沙啞又慵懶。

“娘子,別動。”

烏沐從不在乎葉楚顏是否嫁過人,結果昨日意外發現,這具身子是黃花之身。他害怕弄傷葉楚顏,隻能一再控製自己。

這會,他不敢貪心,怕葉楚顏會受罪。隻能抱著懷中的嬌小溫軟的人兒,拚命調整自己的呼吸。

葉楚顏知道烏沐心疼自己,便乖乖地窩在他懷裏不動。

外麵的海鳥聲、海風聲和海浪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首蕩氣回腸的海魂曲。

海麵的陽光透過窗縫,洋洋灑灑的照在屋內的地上。

室內一片靜謐。

距離回到大豐的日子又近了一天,這一刻的溫存和寧靜對他們來說異常珍貴。

...

等到兩個人都收拾好以後,夏侯堰過來向他們辭別。

他們這才知道,夏侯堰常年遊蕩四方,居無定所,這次是為了接他們才專門來這裏的。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他要繼續自己的遠行之路。

烏沐和葉楚顏對夏侯堰一再感謝,夏侯堰客氣幾句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葉楚顏一眼,便離開了。

在船上的這段時間,葉楚顏每日細心地照顧烏沐,幫他挽發、沐浴、更衣,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烏沐喜上眉梢。“早知道受傷有這些好處,應該早點受傷。”

葉楚顏嗔笑著打趣他,“這不是受傷才有的好處,是娶了娘子才有的好處。”

烏沐忍不住哈哈大笑。

倆人默契的選擇忘記下船後即將麵對的一切,格外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狄布經常邀請烏沐和葉楚顏到自己屋裏暢談。

船上的海寇都是粗人,不懂文墨,難得遇到烏沐和葉楚顏這種熟讀詩書的人,狄布很是開心。每日拉著兩個人一起舞文弄墨。

葉楚顏驚訝地發現,狄布幾乎是個全才。不光精通琴棋書畫,還善兵法謀略。

烏沐曾遊蕩四方,見多識廣,各類事情都能說出一二,加上在軍營曆練過,對兵法布陣也甚為熟悉,這讓狄布喜不自禁,很快和烏沐成了莫逆之交。

不過,他們從不問對方的出身和來路。

烏沐和葉楚顏不問狄布為何當海寇,狄布也不問他倆為何趕著回大豐。

他們用這種最單純的關係,成了最好的摯友。

船上閩先生的醫術相當驚人,他每日給烏沐塗一種黑色的藥膏,不過短短十日的時間,烏沐的左肩已經痊愈了。隻是前後都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劍疤。

狄布送給烏沐一瓶可以平複疤痕的藥,烏沐拒絕了。他心裏明白,自己是將死之人,沒必要浪費。

狄布並未勉強,隻是笑而不語。

這一日,距離回到大豐還剩兩天,烏沐的左肩已經徹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