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起剛才的冷冽,緩下臉色,走上前,捧著夕女的臉輕輕啄了一下。

然後,雙眸柔情似水地看著夕女,溫聲道:“夕女,本王明白你的心思。”

“待到本王拿下大豐,必然不會虧待你。”

夕女驚詫的抬首看了一下南恭離,見南恭離眼帶柔情的看著自己,忍不住耳尖全紅,眸底的是藏不住的歡喜和羞澀。

她本以為主子無情,沒想到主子一直將自己的付出看在眼裏。

還默默記下了自己的功勞。

此生,有主子這番心意,她死而無悔。

夕女一直冷豔又不苟言笑,麵色忽然軟下來,倒有幾分小女兒的姿態。

南恭離撩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南恭離溫熱的氣息撲在夕女的耳邊,她半邊臉都紅了,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冷豔孤傲。

“主……主子……我保證完成任務……”

南恭離含笑點點頭,鳳眼微微眯起,聲音朗潤魅惑。

“我相信你。”

他見識過裴修衍的身手,深不可測。

他身邊能一舉殺死裴修衍的高手,隻有夕女。

...

子時,月色皎潔如溫水,安靜地灑在地上。

裴修衍和南恭離拿下句城後,住的是句城知縣的府邸,原知縣很自覺地搬去了其他地方。

裴修衍住的是前院東廂房,南恭離住的是後院西廂房,兩邊各自有自己的兵馬侍衛把守。

他們一直都在相互防備。

夕女一襲黑衣,黑巾蒙麵,悄無聲息地伏在裴修衍居住的東廂房屋頂上。

她輕輕掀開一個瓦片,看到裏麵的裴修衍正躺在床上沉睡。

床幔遮住了視線,看不清床上人的麵容,不過左眼的玄鐵眼罩很明顯。

是裴修衍本人沒錯。

夕女往院子外扔了一個石子,院裏的幾個侍衛頓時警覺了起來,大喝一聲:“誰!”

然後立馬衝向了門外。

夕女趁機閃進了屋子。

她走路毫無聲息,緩緩移步到床前,掏出長劍,正要對著床上之人刺下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裴修衍是練武之人,不可能睡得這麼死。

她抬手掀開床幔,發現床上躺著的是個做得惟妙惟俏的布人,布人臉上帶著裴修衍每日帶的玄鐵眼罩。

夕女頓感不妙,飛身就往外跑。

中計了!

主子身邊的高手雖多,除了自己,能和裴修衍打成對手的基本沒有。

她必須回去保護主子。

...

南恭離正在屋內慢悠悠的品茶,他在等裴修衍被殺的好消息。

門猛然被推開,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飄然進來的一個黑影捏住了脖子。

裴修衍未帶眼罩,空洞洞的左眼有些駭人,身上滿是玄寒戾氣。

他捏著南恭離的脖子,咬著牙,冷森森道:“龍符在哪裏?”

南恭離溫潤如玉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他並不畏懼,而是憤怒地瞪著裴修衍。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自己院子內外有三十多個高手守衛,裴修衍就這樣闖進來了。

他的武功怎麼會如此之高?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殺了外麵的所有高手。

裴修衍似乎看透了南恭離的想法,詭異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