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願意告訴我,我便聽著,你不說,我就不好奇。”

關於大豐和裴修衍的定然是朝堂之事,那晟時是否願意告訴自己,全憑他的心情。

她好奇和激動完全無用,隻會讓那晟覺得有趣。

那晟慢悠悠道:“朕萬萬沒想到,裴修衍和裴燁激戰正酣,他們知道朕派大軍壓境後,倆人居然默契的停下了內鬥。”

“裴修衍窩在句城不動,裴燁也沒趁機另外派兵馬去收拾他。”

“裴燁把原本計劃剿滅裴修衍的二十萬大軍全部調往了大豐邊境。”

“大豐的沈將軍正帶兵和北榮兵馬對峙,等著這二十萬兵馬過去增援。”

“一旦這二十萬兵馬到位,朕幾乎毫無勝算。”

原來這就是那晟心情不好的原因,因為侵襲大豐之事一時半會無法成功。

葉楚顏的心裏,莫名覺得欣慰。

裴修衍不管如何奪權,心裏還是在維護大豐疆土的,沒有趁機在裴燁後麵捅刀,衝著這點,他還算對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

那晟緊緊盯著葉楚顏的臉,發現葉楚顏聽到裴修衍的名字,並無驚訝,也無憎惡,甚至還有一絲欣慰。

忍不住問道:“你不恨裴修衍了嗎?”

葉楚顏搖搖頭,“不恨了……”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恨的。

也許是知道裴修衍可能是真天子以後,她從小受過的教育就是,葉家人生死都要忠於大豐,決不能弑君叛國。

也許是自己殺了他無數次以後,耗盡了所有的恨意。

也許是決定重生後,對烏沐的思念超過了一切,心裏裝了愛,便再也裝不恨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和裴修衍的一切,都感覺恍如隔世。

甚至有些可笑。

她和裴修衍的愛恨情仇,從錯愛開始,以錯愛結束。

開始,是她錯愛了裴修衍,付出了一切。

後來,是裴修衍錯愛上她,也付出了一切。

現在,不管大豐的皇位由誰來做,隻要能護住大豐百姓平安,這對大豐子民來說,就是好事。

那晟凝眉沉思片刻,翹起唇角笑了起來。

“朕曾說過,要讓你忘記所恨之人,看來,朕成功了。”

“現在,你滿腦子隻有如何從朕身邊逃走的念頭。如此看來,你此刻的心中,裝的全部都是朕。”

葉楚顏對那晟這種強詞奪理的本領,已經見怪不怪了。

“如果馴服了我,你會像殺了那匹馬一樣殺了我嗎?”

那晟反問道:“阿瑾,你是朕的皇後,也是朕的深愛之人,朕為何要殺你?”

葉楚顏夾槍帶棒道:“皇上的深愛我可受不起。”

“愛到逼我殺人,對我移魂。”

她那日想明白了那晟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沒參透移魂之事。

那晟隻是冷血無情,並不蠢。

移魂術是多少帝王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他為何不留著自己老了再用,而是浪費在一個要征服的獵物身上?

那晟往前傾了一下身子,盯著葉楚顏的雙眸看了片刻,臉上若有所思。

“原來阿瑾是不相信朕的真心?”

“朕帶你去看樣東西,你就明白了。”

一個冷血邪魔要證明自己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