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淮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好大一會,他才顫聲道:“你說什麼?!”

烏沐恢複了平靜。

牽著馬,邊走邊道:“我為了娶她放棄了烏家少主身份,現在我是個白身,她是我的妻子。”

他說著說著,扭頭看一眼馬背上的包裹,會心一笑。

“她的靈牌就在這個包裹裏。我這次去星城,就是想帶她看萬燈節。”

“我想讓她看看,人間仙境是何種模樣……”

烏沐的話沒說完,後麵的夏侯淮嚎嚎大哭了起來。

“小爺我看戲都沒哭過,你幾句話說的比戲裏演的還感人……”

“你怎麼這麼蠢?什麼都不要了,還娶了一個不能在一起的死人……”

“小爺我以後堅決不學你。”

“我才不要喜歡什麼姑娘,太痛苦了……”

“我還想和你拜把子呢,你這麼蠢,怎麼當我大哥?”

夏侯淮越哭越傷心,簡直悲傷欲絕。

烏沐微微搖頭,垂首低喃了一句。

“若是一個人無情無愛,更難受。等你遇到真愛之人便知道了。”

夏侯淮哭了好大一會才停下。

停下後,再也沒力氣嘮叨了,瞪著眼睛看著天際被滿滿染黑。

倆人一馬,就這樣慢慢在草原上前行,直到皎月斜掛,烏沐尋了一處幹淨的草地,將夏侯淮放置好。

從包裹裏拿出了幾塊幹糧喂給他吃,吃完又給他喂了一點水。

夏侯淮也不客氣,吃飽喝足,閉眼就睡著了。

他半夜睡醒,發現烏沐並未入睡,而是一直坐著仰頭看天,低聲嘟囔了一句,“你怎麼不睡?”

烏沐回道:“我在想,草原的星空真美,她一定喜歡。”

夏侯淮梗著脖子,眼眶一酸,眼淚又出來了。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死也不喜歡女人,更不要娶媳婦。

情愛這東西太傷人了。

第二日,烏沐牽著馬,拖著夏侯淮繼續上路了。

因為怕顛簸到夏侯淮,他走的極慢。

倆人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達夏侯淮說的那個茶樓。

茶樓的掌櫃一見到躺在床單上的夏侯淮,大驚失色。

這兩日,山海樓的人找小少主找的都快瘋了。沒想到,小少主被人送回來了。

然斷手斷腳,但是這種傷對山海樓來說,完全無礙,樓主這下可以安心了。

烏沐細細盤問後,確定了掌櫃是山海樓的人,才放心的把夏侯淮交給他。

掌櫃對著烏沐再三感謝,並一再挽留,希望烏沐留下來見一麵樓主。

烏沐一口回絕後,繼續騎馬上路了。

今日,那晟心情不是很好,來到鳳儀宮的時候一直寒著臉,渾身都帶著殺氣。

殿裏的太監宮女們跪在地上有些心驚。

見葉楚顏並未在屋裏,那晟沉著臉道:“皇後呢?”

一個小太監道:“回……回皇上……皇後正在後花園裏練功……”

這幾日,皇後每日都在鳳儀宮的後花園裏練功,又不喜太多人伺候,練功的時候,隻帶冬兒一個宮女。

他們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

一國皇後,不喜歡前呼後擁,還要學功夫。

不過,皇上對此並無意見,反而很開心,下朝的時候,時常來這裏指點一二。

大家驚訝得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