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帶笑,心中冷哼,他要的可不止滇州。
裴修衍的麵色並未因為南恭離的這兩句話好轉,而是依舊陰沉。
南恭離選擇岔開這個話題。
“對了,我命人尋來了一副可以治療你左眼幻痛的藥丸,回頭給你送來。”
裴修衍越來越憎惡南恭離這幅溫潤帶笑的樣子。
明明是個冷血至極的人,還要裝成溫順懷柔之人。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問世事,隻喜歡花酒詩茶的文雅王爺。真是虛偽到讓人反胃。
“不用!”
他的左眼雖然挖掉了,但是每逢陰雨天的時候,眼眶裏麵還是會疼得鑽心。
就像現在,外麵狂風暴雨,他掩在玄鐵下的左眼疼到灼心。
不過,這段時間,他已經適應了。
每次左眼疼的時候,他都告訴自己,這是阿顏對自己的懲罰。
他在感受著,自己曾經帶給阿顏的痛苦和折磨。
自己隻有受了這些罪,下了地獄才配得到阿顏的原諒。
...
葉楚顏睡了一天一夜,一覺醒來,已經是巳時。
距離上次她從禦膳房落荒而逃已經過去五天了。
她從床上坐起身,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冬兒,幫我洗漱更衣。”
冬兒就是她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那個白衣小宮女,這段時間一直作為她的貼身宮女伺候她。
她這幾天才知道,冬兒今年剛滿十四,長得雖然小巧,但是幹起活來麻利無比。
性子溫順,就是有些膽小。
冬兒見葉楚顏今日醒來心情愉快,也跟著開心起來。
“是,主子。”
皇上沒給主子任何名分,她隻能按照規矩喊主子。
“找一套大紅色宮裝。”
“主子……”
冬兒有些遲疑。
後宮隻有皇後有資格穿大紅色宮裝。
雖然屋裏的宮女太監們都猜測皇上要立主子為皇後,可是皇上一直沒有具體明說,她不知道這樣是否會惹惱皇上。
葉楚顏看出了冬兒的猶豫。
“無妨,你隻管聽我的便是,就換上次皇上給我穿的那套。”
“再幫我畫一個明豔點的妝容,越是張揚越好。”
葉楚顏說的是那晟抱著她上朝那天穿的紅色宮裝。
冬兒見葉楚顏淡定自如,也不再遲疑,幹脆利索的找來那套衣服,很快幫葉楚顏換好了,又認真的幫葉楚顏畫起了妝。
她的手很巧,化妝的時候又穩又熟,絲毫不敷衍。
整整描畫了一個時辰,才將葉楚顏畫好,又給葉楚顏梳了一個端莊大氣的發型。
打扮完畢,葉楚顏起身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鏡中人眉似遠黛,亦簇亦平,鳳目晶瑩,明亮流眸,素齒朱唇,嬌而不豔。
她對著鏡中人笑了一下。
葉楚顏,準備好了嗎?
那晟正在豹尾殿批奏折,表情肅穆,渾身威壓逼人。
一個小太監進來報道,“皇上,金屋的那位主子說想見您。”
小太監彙報完,深深躬身伏地,心裏有些害怕。
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皇上藏在金屋的那位少女的來曆和姓名,因為皇上從未喊過她的名字。
那位少女也從未自曝過家門,他們這些人隻能以金屋的主子來稱呼她。
皇上已經連續幾日沒去金屋了,大家都在猜測皇上是不是已經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