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大概可以猜到,這件事應該是那晟策劃的,那晟從一開始就在惦記葉楚顏。

先是安排人窺視蒹葭苑,現在又安排人想綁走葉楚顏,隻不過沒有成功,所以直接去找裴燁要人。

既然目的已經挑明了,那個人肯定不會再出現了。

他對軒幽宮的追查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麼多年,他為了裴燁,私下做了多少肮髒之事,自己都數不清了。

包括葉家之事。裴燁想要除掉葉家,他盡管不願,還是下手了,並且親自策劃了這件事。

現在他半夜入宮追查軒幽宮的事,不光是擔心有人陷害葉楚顏,更擔心那個北榮人混入禦林軍中,會傷害到裴燁。

葉楚顏無論如何,都是他的王妃。赤足獻舞不夠,裴燁居然還要讓葉楚顏為了大豐,委身於敵國君王。

裴修衍揮揮手道:“此事我已知曉結果了,不必再追查了。”

頭領在驚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禦林軍的名單?”

“也不用了!”

裴修衍扔下這句話,直接帶著嚴削走了。

頭領不由欣喜起來,既然不用追查了,那就說明一切都過去了。沒想到,這件事如此輕易就蓋棺定論了。

回到府裏,裴修衍站在蒹葭苑外,對著蒹葭苑的匾牌怔怔出神。

半夜更深露重,嚴削有些不忍。“王爺,你若是想王妃的話,屬下去喊門?”

裴修衍搖搖頭,“不用,走吧。”

裴修衍把自己關進書房,燭火燃到天亮。

這一夜,雲乾殿、清王府,無人入眠。

...

翌日,晨光微熹。

趙語嬌一早就讓紅纓喊來了李福。

李福進屋後,趙語嬌屏退了其他人,急忙道:“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李福解釋道:“昨夜明明引烏沐和葉楚顏去了冷宮,不知道為何,葉楚顏沒事,烏沐重傷垂死,倆人並未碰麵。此事還被王爺知道了。”

趙語嬌驚叫道:“李管家,我相信你,才一時鬼迷心竅縱容你幹了這事,此事未成,又驚動了王爺,萬一被王爺發現,我……”

後麵的話,她不敢說,也不敢想。

李福道:“趙姑娘放心,事情未成,老朽已經一不做二不休,將其中一個知情的小宮女……”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語嬌的心猛然一顫,即是慶幸小宮女死了,又是覺得李福行事過於狠毒。

“那……還有一人呢?”

趙語嬌記得李福安排兩個人,一個引葉楚顏過去,一個引烏沐過去。死了一個,應該還有一個。

李福咬牙道:“趙姑娘放心,另外一人死也不會出賣我。”

引著烏沐過去的那個男人,是他的兒子,在宮裏當差的親生兒子!

他為了讓趙語嬌徹底安心,又繼續道:“王爺並未追究此事,趙姑娘盡管放心,你不說我不說,此事就此過去了。”

李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隻是誤打誤撞,讓裴修衍誤會此事是那晟而為,這才放棄了追查。

趙語嬌見李福信誓旦旦,雖然依然走著忐忑,不過心裏到底也定下來。

李福又將葉楚顏宮宴舞劍之事告訴了趙語嬌,趙語嬌這才欣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