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沐的心口之血為何能解自己所種迷藥?烏沐的心口之傷到底怎麼樣了?他向來不喜歡人貼身伺候,受傷如此嚴重,誰在照顧他?

裴修衍帶自己去郊外到底想幹什麼?

亂糟糟的思緒在腦中攪成一團,讓她頭疼欲裂。

這些事情再難,也比不上烏沐的傷讓她難過。

眼下,她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機會去看烏沐,還不讓所有人知道?

她真的很想、很想去看看那個傻子。

葉楚顏眼睜睜地看著頭頂的床幔,無法入眠。

...

今夜同樣無法入眠的,還有趙語嬌。

她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除了走路有點慢,幾乎沒有大礙。

那日,李福說自己願意肝腦塗地,為她效勞,除掉葉楚顏。

他有一種春藥,這種藥可以分別塗抹在男女身上,無色無味無毒。

中藥的男女若是靠近一尺之內,藥性就會發作,男女都會癲狂。

兩人分開後,此藥就會徹底失效,任誰也查不出所以然。

李福在清王府經營多年,宮內有幾個熟人,還有個遠房親信的女兒在宮裏當婢女,剛好負責伺候這次的宮宴貴人們。

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說今晚的宮宴上,一旦葉楚顏和烏沐首尾被人發現,這不光是丟清王府的臉,也是丟大豐的臉。

到時候,天王老子下凡都沒用,皇帝和清王必定會秘密處死葉楚顏,以保大豐聲譽。

一旦裴修衍親自處死葉楚顏,這事便永遠沒人知道真相了。

到了醜時,趙語嬌沒等到葉楚顏和烏沐出事的消息,卻等到了裴修衍親自送葉楚顏回蒹葭苑的消息,而且葉楚顏毫發無傷。

她一下就急了。

現在已是深更半夜,此時不便打探,隻能等到天亮再喊李福過來詢問。

她躺在床上如同烙餅,煎熬地等著天亮。

...

大豐皇宮,雲乾殿,醜時三刻。

裴燁正坐在金絲楠木圈椅上,閉目養神。

今晚之事,當真有趣至極。

他以為北榮是誠心來求和建交的,先是言辭誠懇,又是獻上珠寶,雖讓葉楚顏獻舞,但是以荔城相換,此舉可謂是誠意十足。

可是,剛才在宴會結束後,那晟卻私下來找自己要一個人:清王妃葉楚顏!

那晟居然毫不避諱地說,他看中了獻舞的清王妃,願用北榮邊境十城,換走葉楚顏。

那晟說自己計劃三日後離開,希望在離開之時,帶上葉楚顏。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晟這種專橫武斷又暴虐嗜血的人,為何會用十城換一個女人。

就算葉楚顏氣質如仙,劍舞驚人,也不過是一個已婚婦人,況且還是罪臣之女。

不過,不管那晟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他都不在乎。

一個葉楚顏而已,裴修衍必定同意。

他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北榮邊境十城!

他越想越是覺得可笑。原以為那晟成了北榮新帝,大豐就多了一個勁敵。沒想到,那晟不過是一個沉迷於美色的暴君。

裴燁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應著眉心的朱砂痣,像一尊邪神,說不出的詭異。

裴修衍進來時,便是看到如此情景。

他方才一進宮,就遇到一個太監說裴燁召他過來,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