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此話,紛紛怒不可遏。
“裴狗,你有本事殺了我們!拿家中老小和張璞玉威脅我們,豈是君子所為!”
裴修衍朗聲狂笑。“本王雙手沾血,從來不是君子!”
張璞玉看眾人願與自己同生死,心中更加愧疚,他錯估了裴修衍的能力,又連累了眾人。
如今,他雖死無憾。
他對著眾人拱手道:“各位同仁,是我莽撞連累了你們,今日我以身贖罪,望你們以後安好,莫再衝動!”
說完,對著裴修衍道:“裴修衍,你可說話算數?”
“本王向來一諾千金!”
張璞玉道:“好!”一語完畢,竟毫不猶豫將脖子送上嚴削的劍,當場血濺三尺。
張璞玉倒在地上,瞪大了雙眼,似乎心有不甘。
眾人大呼,“璞玉兄!”
裴修衍踢了一腳地上的張璞玉,見人毫無動靜,心滿意足道:
“你們都看到了嗎?張璞玉為你們而死,本王遵守諾言放了你們。你們也要遵守張璞玉的諾言對孔聖人發誓!”
眾人全部站著不動。
裴修衍譏笑道:“怎麼?想報仇?”
“你們這些迂腐書生與其在這裏做無用之事,不如回去考取功名。他日你們身居高位,再以其他名頭找本王算賬,也算對得起張璞玉的命!”
有人扔下白皮書,含淚跪地發誓,最後對著張璞玉的屍體磕了三個頭,起身後義無反顧地走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
裴修衍說得對。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出師未捷身先死。隻有身居高位,才能對抗這黑暗和霸權,還葉家清白,還大豐海晏河清。
人全部散完後,嚴削慌忙蹲在地上,點住張璞玉的穴道。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灑在了張璞玉自刎的地方。
裴修衍問道:“可傷及根本?”
嚴削回道:“屬下按照王爺的吩咐將劍撤後幾寸,他隻是昏死,並未傷及根本。”
裴修衍點點頭,又命嚴削將地上的所有白皮書全部燒光,最後細細清理了所有痕跡,這才和嚴削一起帶著張璞玉離開。
荒涼的郊外再次恢複了寂靜。
許久後,一個頭戴冠玉的錦衣男子緩緩走到三個無名墓碑麵前,身後跟著一個冷豔的持劍侍女。
此人正是平陽王南恭離。
他對著墓碑感歎道:“裴修衍如此有情有義,本王怎能不給他一個驚喜。夕女,將這三個墳墓全部遷走。”
夕女怔了一下,而後麵無表情道:“是,王爺。”
南恭離嘴角噙笑,反問道:“夕女,你是不是在質疑本王的決定?”
夕女微微搖頭,“屬下不敢。”
南恭離仰頭看了看天,烏雲不知何時擋住了太陽,灰蒙蒙的一片,讓本就嚴寒的天更加陰冷。
“本王要趁著離開京都之前,徹底攪渾京都的水。”
...
清王裴修衍在攬月閣一怒為紅顏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都。
以後得罪葉楚顏等同於得罪清王府。
紅纓得知此消息,自是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趙語嬌。
她以為趙語嬌知曉後,會在惱怒後,將氣全部撒在自己頭上。
誰知趙語嬌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