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岫靈不知是怎麼搭上了烏月霖這條線的,今日與她一起,竟親如姐妹。

烏月霖的這兩句話,瞬間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目光。

葉楚顏猶如被赤身暴露在陽光下,任由這些人的目光打量。有驚訝,有鄙夷,有同情……

掌櫃的是個閹人,曾是宮裏太監,被放出宮後不知怎麼到這裏來當了掌櫃。

他一看就知道,這三個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主。

隻能硬著頭發對葉楚顏道:“夫人可是來選衣裳,不如到這邊看看我們新做的款樣。”

他臉上塗的白粉,笑起來白森森的,聲音尖細。

隻要不讓三個人在店裏打起來,他這個掌櫃就算圓滿了。

烏月霖叫道:“掌櫃的,你長眼看看,誰才是今天的貴賓。”

掌櫃諂媚一笑,“烏小姐,您言重了,來小店的都是貴賓。您今天大駕光臨讓小店蓬蓬生輝。您看看店裏有沒有中意的衣裳,一會小人給你打個折扣。”

烏月霖皺了皺眉頭。

“掌櫃的,你少糊弄我,烏家不缺你這點折扣。你現在把礙眼的人趕走,你店裏的衣裳我全包了。”

張岫玉拽了一下烏月霖的衣袖,她覺得烏月霖這樣對葉楚顏發難實在不妥。

烏月霖卻扯開了張岫玉的手,繼續嗬斥道:“掌櫃的,聽到了嗎?誰是礙眼的人,你心裏有數吧?”

大冷的天,掌櫃的被這幾句話說得額頭冒汗,一時間躊躇難定。

烏家小姐可以得罪的人,不代表他能得罪起。

葉楚顏雖是罪臣之女,怎麼說也掛著清王妃的名頭,哪是他能隨便趕走的人?

葉楚顏看出掌櫃的為難,隻是粲然一笑。“掌櫃的,你莫為難,我改日再來。”

說完,帶著小廝就走了。

她一走,店裏的人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葉家一倒,葉楚顏如今卑微至此,被人當眾趕走也不生氣。”

“可不是,她除了清王妃的名頭,什麼都沒有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清王一直厭惡她。”

“哎,可惜,可悲,可歎。”

“若是葉楚顏當初嫁給了烏家少主,現在成了烏家少夫人,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烏月霖聽到別人提到烏家少夫人這幾個字,瞬間不悅。惡狠狠道:“你們再亂嚼舌根,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臉!”

周圍的人頓時閉嘴。

張岫玉上前寬慰道:“月霖,別生氣,這些人說來說去還是嫉妒烏家權勢。這天下女子,誰不想當烏家少夫人。”

烏月霖瞥眼看著張岫玉,“也包括你嗎?”

張岫玉噎得滿臉通紅。

她確實是抱著當烏家少夫人的目的和烏月霖結交的,烏月霖此刻說這句話,猶如被當眾打臉一般讓她難堪。

好在烏月霖並未繼續探討這件事,隻是斂起不悅,開始讓掌櫃的一一給她介紹衣裳。

葉楚顏帶著小廝不緊不慢地出來。

“王爺有沒有說,若是不去攬月閣,我們該去哪裏?”

小廝是裴修衍院子裏的小廝,今日出來是被王爺要求盯著王妃的。

這會兒被葉楚顏一問,他支支吾吾,抓耳撓腮,不知如何回答。

葉楚顏知道這個小廝人言低微,也未準備讓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