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如母雞護犢般站在床榻邊,堅決不讓趙語嬌的輪椅靠近。

趙語嬌在離床榻一尺的地方道:“妹妹,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怕說了你傷心,不說又怕你不知道。”

白芷立馬堵住了她的話,“那你就別說了!快滾!”

趙語嬌回首看了一眼紅纓。

紅纓隻好厲聲嗬斥道:“主子說話的時候,何時輪到你這個奴婢插嘴!”

“她算哪門子的主子?不要臉的住在別人府裏的主子?”白芷完全豁出去了,隻要她活著一口氣,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王妃。

這席話直戳趙語嬌的痛處,她被氣的心顫,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

而後拭淚悲傷道:“我知道妹妹對我多有誤會,不過葉家恩情我始終記得,伯父淩遲了三日,我在家哭了三日。”

趙語嬌抽噎了一下,“昨日派人去亂葬崗為伯父他們收屍,誰知道屍首早已被野狗啃噬完畢,我每思及此,便悲痛欲絕。”

白芷氣到大喘粗氣,王妃好不容易有了求生欲望,趙語嬌這話簡直能讓人活活氣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上去一把將趙語嬌的輪椅掀翻在地。

紅纓頓時尖叫起來,手忙腳亂的去扶趙語嬌,屋裏亂成一團。

葉楚然躺在床上,唇色蒼白,不停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

她以為裴修衍再也沒良心也該給父兄一口薄棺,不該將屍身扔到了亂葬崗,任由野獸啃噬。

李福帶著新買的奴仆進院的時候,聽到裏麵叫嚷連天,火速帶人衝進了屋子。

隻見葉楚顏躺在床上麵無血色,趙語嬌半躺在地上,捂著斷腿瑟瑟發抖,輪椅被打翻在地。

紅纓和白芷如瘋婦一般扭打在一起。

他猛吸一口氣,慌忙帶人將趙語嬌扶了起來。幾個奴仆分別控製住了白芷和紅纓。

趙語嬌眼尾通紅,羽睫掛淚。

“李管家,你可千萬莫怪白芷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想來給妹妹送人參……可是我沒想到,妹妹現在如此討厭我,便是躺著不能動,也要讓白芷姑娘趕我走……”

李福一聽,便明白一二。

敢情是趙語嬌來送東西,白芷推翻了輪椅,才讓紅纓和她撕起來的。

趙語嬌不容李福說話,便抽噎一下,強忍著悲痛對紅纓道:“紅纓,快給白芷姑娘道歉。”

紅纓會意,撲騰一聲跪下,給白芷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白芷姑娘,我也是護主心切,你大人大量,莫要怪我。”

屋裏一眾人頓時被驚到抽口冷氣。尤其是這一批新買進來的奴仆,萬萬沒想到躺在床上的王妃竟如此囂張跋扈,一時間都有些驚駭。

白芷沒料到被趙語嬌三言兩語顛倒了黑白,氣的渾身發抖。

她被兩個新買的仆人拉著不能動,就對著趙語嬌啐了一聲。

“呸!你們主仆不安好心,顛倒是非,不得好死……”

李福麵色大變,啪的一巴掌打在白芷的臉上。

怒斥道:“大膽刁奴,這裏是清王府,怎容你如此放肆!”

這一巴掌用力奇大,打的白芷半邊臉都腫了。

白芷當場懵住了。她跟著王妃這麼久,從未受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