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喂了容欒吃了粥,楚楚收了碗,又看到容欒的唇角沾了一粒米。

她拿了帕子,低下頭去給容欒擦嘴角。

卻沒想她這麼一低頭,脖子上掛的玉佩便掉了下來。

她下意識想要塞回去,卻被容欒看到了,“那……不是我的玉佩嗎?”

他還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和楚楚分別的時候,送給楚楚的玉佩。

上次給楚楚暖身體的時候,他還沒有看到這塊玉佩的。

楚楚捏著玉佩,抿了抿唇開口,“我以前不知道這塊玉佩值多少錢,我以為我送給你的銀票已經夠了。”

她垂下眸子,神色有些落寞,“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塊玉佩真的很貴,你送給我這麼貴的禮物,我也想買禮物送給你。”

“然後我又想起,你現在在宮中當了皇帝,應當是什麼都不缺的。”

當時的楚楚還小,還尚未能理解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可是後來,她長大了,才漸漸明白,那種感覺,是自卑。

武安侯府早就開始落寞了,現在還能強撐著隻是因為武安侯還能上戰場。

但是武安侯已經老了,等到他老的走不動路了,她該如何配得上容欒?

她不想和別的女人去搶男人,但是隻有自己和本家足夠厲害,才能杜絕這種可能性。

她也有想過,但是事實和結局就是不能。

她捏著那塊玉佩,理智是讓她將這塊玉佩還給容欒的,但是她握著那塊玉佩,竟然怎麼都還不回去。

她鼻子有些酸,看向容欒,落下一滴淚來。

容欒望著她,隻覺得心中又堵又難受。

他張了張嘴,想要安慰楚楚,最終卻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其實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楚楚的。

……

接下來一個月,楚楚依然無微不至的照顧容欒,但是兩個人之間卻總是尷尬的好似隔了一層膜一樣。

楚楚去找容欒的時候,容欒就看楚楚。

楚楚不找容欒的時候,容欒就呆呆的看向窗外。

少年的落寞太明顯了,落寞的連小藥童都看不過去了。

小藥童去找到自己的師父,“師父!那話癆又愣愣的看著窗外看了一天,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不會是這裏有毛病吧?”

陳青雲白了小藥童一眼,“去去去,什麼腦子有毛病,這臭小子明顯就是犯相思!”

“啊?但是楚楚不是就在穀裏嗎?”小藥童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陳青雲並不想解釋,揮了揮手讓他走。

等到小藥童走了,他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距離那小兔崽子受傷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了,身體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

他思索片刻,隨後點點頭,“年輕人,應該是可以了。”

他趁著楚楚不在,將手中的癡情散下在了兩人的飯裏。

嘖嘖嘖,他竟幫小話癆至此,小話癆知道了,一定會很感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