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隨後地板出現了個足以容下二人同時通過的通道。
安宜佳帶著藍月走了下去,通道自動關閉,通道裏燈火通明,一點也不暗。
通道盡頭是一個大大的木架子,架子上綁著渾身血汙,髒亂不堪,墨發已看不出顏色的男子。
“玉明,你看我帶誰來找你了?”安宜佳笑了笑,像對著情人般溫柔。
玉明是君禦的小字。
君禦發出沙啞的聲音,他被綁在這裏,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自從那日被抓到後,安宜佳就將他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日給一餐,冷炙殘羹吊著他。
“易安之事,朕也有難言之隱,你你太可怖了。”
“哈哈哈,難言之隱?什麼難言之隱?放屁的難言之隱!”安宜佳動作不停將藍月扔在鹽水罐裏。
君禦看著她這番動作,唇角動了動,不能說
暗室裏,除了他,還有許多鹽水罐子,裝的都是不乏跟安宜佳對著幹的人。
有時候是在罐子裏同時塞上蜈蚣,再放上人,有時是塞蛇,將人活活折磨至死。
有時是四肢盡去,像藍月這般,塞進去,有意識的疼死。
安宜佳貪戀般看了看君禦的麵龐:“玉明,少時,我對你一見鍾情,安家一路扶你坐上皇位,結果你呢?你納了謝年為貴妃,以皇後之禮!甚至比當初娶我時還華貴!”
頓了頓,她摸了摸身上的血汙:“若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你將我年幼的孩子送去異國,你讓他怎麼活?他會經受人瞧不起,會被人欺負,會活的不如狗!”
君禦幽幽歎了口氣:“本就是你執念太深,我愛謝年,從始至終唯愛她一人,你非要貼上來。”
想起君易安,他也是有愧疚的,他也不想的:“易安之事,非我所願。”
現在對於君禦的話,安宜佳半句也不信,她笑了笑:“哦?說來你還挺深情的嘛?”
臉色霎時陰氣沉沉:“那你為什麼娶我?說來不過是安家能助你登基!你對謝小賤人的愛,其實也不深。”
君禦不想同瘋婦多言,她已經魔怔了,八匹馬拉不回來。
安宜佳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色錦帕,她將錦帕沾了鹽水,擦拭著君禦臉上的血汙。
鹽水很疼,刺啦刺啦的響,君禦臉上有大大小小的劃痕,擦了鹽水,就不能複原了。
她自顧自道:“玉明,記得這方錦帕嗎?你我大婚時,你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你送了我這方錦帕,說是自己繡的。”
不知為何原因,她又流了淚:“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繡的,可我當時啊,激動的徹夜難眠,風光霽月的玉明竟會親自給我繡帕子,因這方帕子,我在雪夜跪了一夜,求父親幫你登基。”
她戴著護甲的手,細細撫摸著君禦:“可你呢?你回報給我了什麼?”瞬間陰狠,她又在君禦臉上劃了一道痕跡:
“你娶了謝年為貴妃,後又將她升了皇貴妃,我不怪你,喜歡一個人沒錯,可你為什麼要把易安送去啟雲?”
鹽罐子中的藍月已經疼的失去氣息,君禦聽著,隻道了一句:“對不起。”
安宜佳微微笑了笑,勾人心魄:“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晚了!都晚了!我的孩子不好過,你們都別想好過,謝年啊,她是我派人弄死的呢,可惜她的孽種沒找到,不過沒關係,想必早就餓死了。”
君禦氣極,奮力掙紮著:“你惡毒!”
“我惡毒?若謝年不嘴賤,易安沒走,我會成如今模樣嗎?”安宜佳鬆開放著君禦的手。
“或許,那野種如今跟謝年一樣以色侍人,掙著求歡呢?”安宜佳癲狂笑道。
她慢慢邁動腳步,充耳不聞身後君禦的叫罵聲,淡淡留下一句話。
“玉明,我不是好惹的,當初是因為愛你,可如今,我不愛你了。”
出了密道的安宜佳抬眸聞了聞熏香,穩住心神,這香是她每日必聞的,幾乎成了癮。
當初易安不哭不鬧走的時候,母子心連心,她知道
易安是難受的,她一想到易安難受,就忍不住發瘋癲狂,整日整日的睡不著覺。
倔強的擦了擦眼淚,後來是一位神秘男子調的香給她,每月給一次來換金子,她才不會穩不住心神,她才勉強入睡!
一隻鴿子飛了過來,立在花窗上,是柳江傳的那隻。
安宜佳素手拍在鴿子身上,鴿子吐出紙條,她慢慢展開紙條。
“我要回國。”
簡短的四個字,卻讓她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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