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冷眼盯著擠上床的談晚星, 如果這時候談晚星抬頭看一眼楚俞,就會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想刀一頭狼的心是藏不住的。
楚俞足足看了好幾秒,最後還是深深呼了口氣, 鬆開了拳頭。
“去床底睡?”楚俞揪著談晚星毛茸茸的耳朵,說。
“嗷嗚。”談晚星縮了縮脖子,一臉無辜地叼著被褥,蓋住自己的腦袋, 表示不要下床, 要和他們一起睡覺。
楚俞認真道:“這床小, 你不能睡。”
談晚星:…………
談晚星不聽,整頭狼往被褥底下縮,將自己藏起來, 仿佛在說:我占不了多少的位置。
楚俞:“…………”
楚俞無奈地看了眼柏沅清,快要氣死了。
用口型說:把它踢下去。
柏沅清:我?
楚俞點點頭。
柏沅清看著被褥中間鼓出來的包,歎口氣,看著楚俞:算了吧, 明晚我鎖門。
“!”楚俞閉了閉眼,平躺在床, 左右氣不過, 明明今晚良辰美景的,結果被狼群攪和了。
簡直越想越氣,最後他把手伸進被褥裏, 摸到談晚星, 氣得揪了下談晚星的耳朵。
叫你壞我好事。
“嗷嗚嗚。”被褥裏發出委屈的狼嗥。
柏沅清無聲笑了笑,縱容地搖搖頭。
楚俞做了壞事, 還故意掀開被子, 看著團成一團的談晚星, 關切地問:“哎呀我們星星怎麼了?”
談晚星撩開眼皮,委屈地看他一眼,耳朵抖了抖。
楚俞心疼地揉揉他的耳朵:“對不起啊,睡覺睡覺,乖。”
談晚星沒有任何懷疑地閉上眼,睡覺。
楚俞把被子蓋好,心裏氣總算消了點。
柏沅清躺下床,側身,湊過去悄悄在他臉上親了下,輕聲:“弄他幹嘛?”
楚俞曲起腿,將腳擠進談晚星肚皮裏,毛茸茸軟乎乎的,舒服極了。
“和他鬧著玩呢。”楚俞笑著說。
其實狼群喜歡和楚俞擠在一個房間裏,最開始還是楚俞默許的。
雅魯灣的早春極冷,楚俞手腳不易熱,柏沅清不在身邊時他每晚就抱著狼群睡覺。
狼冬天的毛厚實又暖和,簡直是上好的皮草。
所以這也導致談晚星鑽被窩鑽習慣了。
“估計後半夜他自己就下去了。”柏沅清說,“太熱了。”
現在還沒入冬,談晚星毛茸茸的一團就跟個火爐似的,還蓋著棉被,後半夜自己就熱醒了。
楚俞嗯一聲,小心翼翼把臉貼過去,悄悄和柏沅清接了個吻。
“睡覺吧,明早還得趕路,晚安。”
柏沅清低聲:“晚安。”
柏沅清說得沒錯,當晚半夜,談晚星熱得不行,從被窩裏鑽了出去,和厄裏斯一樣躺在床尾。
第二天一早,楚俞醒來,車已經行駛上路了。
狼群在車廂裏跳上跳下,搶昨天那塊沒啃完的骨頭玩,紫沙想把骨頭搶過來給狼妹子,厄裏斯想把骨頭搶過來遞給談晚星。
楚俞懶得理他們,上樓,餐桌上放著早餐。
他坐下,剛吃了兩口,便聽見“咚咚咚”的聲音。
四頭狼跟群瘋狗似的衝了上來,擠在門口,八隻眼睛亮亮地望著他,滿臉寫著:想吃。
楚俞喝了口牛奶,看了下垃圾桶裏的蛋殼,數了數裏麵的蛋殼。
早晨煎了六個雞蛋。
他問:“你們吃過了吧?”
“…………”狼群左瞧瞧右看看,明顯心虛。
楚俞伸出腳把談晚星往樓下蹬:“下去下去,這是我的早餐。”
狼群趔趄著下了樓。
楚俞將門一關,坐下,享受起了自己的早餐。
當天晚上,楚俞和柏沅清就到了西貢灣地界。
有了前一夜的教訓,他們今晚提前就把門鎖上了,一起度過了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中午,他們到了西貢灣。
柏沅清將車停下,車門一開,狼群就爭先恐後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