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她會將兩個騎士也一並帶進來,百合想起之前那一排排錯綜複雜的門,中間被人打破了好多扇,應該是布萊恩殺死兩個騎士之後就幹的,這一切的原因,是安娜想要掩人耳目,讓百合兩人哪怕就是激/情之後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兩人不見了,也會被那些門所迷惑,不至於第一時間追過來布下的**陣罷了。
想到這兒,百合突然之間回過了神來,她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阿圖裏一眼,不知為什麼,與他有過親熱關係後,反倒她的腦子比之前靈活了許多:
“大人,這麼多門,為什麼您會單單挑中了這一扇呢?”
安娜有可能是因為劇情的原因,所以她知道要走哪兒,可是阿圖裏呢?他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就進入這個地方?
阿圖裏聽她問話,將她抱得更緊:
“我多年前曾來過。”他對於百合的問話並沒有隱瞞,很是坦蕩的將這個答應說了出來,百合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那麼這裏是不是放著光明權杖的?”
“原本是的。”他又點了點頭,百合自然也聽到了他話中所說的‘原本’二字,卻隻當他是指這裏確實有光明權杖,卻被安娜使計拿了去。她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惜這會兒明顯已經不再是問話的好時機了,因為安娜拿到了權杖,她必定會逃走。
為了這個東西,她大費周折來到這樣的地方,這個光明權杖對她肯定是有用的,自己吃了這樣大的虧,權杖絕對不能落到她的手中。
想到這兒,百合咽下了到嘴邊的問話,她伸手拍了拍阿圖裏:
“追她!”她不能讓安娜逃了!
她主動的親近,讓阿圖裏嘴角勾了起來,他碰了碰她臉頰:“如你所願,但是你忠實的騎士認為,他可以得到一個吻當做回禮。”他越變越狡猾了,這會兒趁火打劫的行為,讓百合瞪了他一眼,又有些無可奈何。
阿圖裏低下了頭,他柔軟的發絲拂在她臉龐,之前明明他頭發被汗濕了,可這會兒看來,仿佛之前頭發的濕潤對他來說全無影響一般,他隻穿著單薄的襯衣。可是身上卻又十分暖和,他含著笑意,一雙眼睛裏透出百合有些青白的臉龐,仿佛眼睛中除了她之外,再也看不下別的東西一般。
百合匆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還有些不滿意,但也知道不能再逼了,他抱著百合飛快的下了階梯,回到黑暗神殿的大殿中時,那門竟然已經是開著的了。大量的寒風灌進殿中。將之前殿內那曖_昧的氣氛早吹得一幹二淨了,阿圖裏抱著百合朝大門口跑去,安娜竟然並沒有跑,她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願將他做為獻祭……”
布萊恩有些不敢置信的。且又痛苦至極的嚎叫聲響了起來。他仿佛經曆了什麼痛苦的酷刑一般。嘴中沙啞的喊了起來:
“為……為什麼?”
阿圖裏抱著百合,遠遠的看到門外黑暗女神的雕像前,之前受了重傷的安娜這會兒以與黑暗女神雕像一般無二的姿勢坐臥在雪堆中。布萊恩跪坐在她麵前,她手中握著一個仿佛以不知名的白色材質製成的權杖,權杖呈丫字的形狀,頂端仿佛現代時人們常用來叉掛衣裳與衣架的叉衣竿似的,她高舉在手中,布萊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了下去,他好似一個灌水的汽球,在一瞬間被人戳爆了,很快的癟了下去。
百合出來時,阿圖裏的腳步聲並沒有刻意掩飾,那邊的兩人都轉過了頭來,看清了安娜那張原本十分嬌美的麵龐,這會兒看起來異常的可怖,她身材仍是那副曼妙的模樣,可是她的臉卻太可怕了,阿圖裏那一拳破生生將她頭部的骨骼打破,她臉上布滿了蛛絲網似的大大小小的血痕,鼻子與眉骨全部都凹了進去,包括她的牙齒,她這個麵容仿佛深淵的厲鬼一般,這個模樣配上她的身材,給人一種極度驚悚的感覺。
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轉頭過來時一雙已經有些變形充血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你不是說,願意為我而死麼?”
男人在床上時總愛說些動聽的情話來誘惑女人的,布萊恩在得到她時,曾說過要成為她忠實的騎士,願意為她去死的,可那會兒的他說完這些話時,恐怕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句話會成為他自己的命定之語。
似一個要命的繩套,被係在了他脖子間,越收越緊,隻是美色當前,他感覺不到那股窒息的疼痛。
他沒想過自己一口戲言,最後會被安娜當成了誓言,他美色所迷之下所說出口的話,終成了要他命的東西。
布萊恩眼中閃過後悔之色,他背叛了神殿,背棄了自己從小到大的信仰,他殺害了神殿的同胞們,他犯下了不可違逆的罪責,興許這是光明女神對他的懲罰,讓他死於心愛女人之手。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願意為安娜背叛神殿,他願意為安娜做許多,卻不代表他願意為安娜以這樣毫無尊嚴的方式死去,這對於一個騎士來說,沒有死在與黑暗的鬥爭中,反倒死於愛人算計之手,實在是天大的羞辱!
隨著布萊恩身體的被吸空,一股純白的生靈之氣從他體內湧進安娜身體之中,她原本可怕的麵容開始以光速修複,她臉上的凹凸不平的麵頰很快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恢複飽滿光澤,那些可怕的血痕與血跡消失開始迅速的消失不見了,布萊恩身體空癟得有多快,她的容貌就恢複得有多快,很快的,她的容貌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隻是她的眼睛裏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與高高在上的蔑視之意,盯著這會兒才剛趕出來的阿圖裏和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