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一喝起來,就沒完沒了,喝完一紮又來一紮,啤酒這玩意兒不像白酒,容易醉人,兩兄弟也不是不能喝的,就這麼到最後,還留著一份清明。
還不如直接醉過去,不省人事呢!
陳學農喝著心裏反而更難受。
當年自己小時候,那日子多苦啊,爸媽天天拚了命地忙活,得的那一星半點兒不過是讓人不死罷了,可幾兄弟也都好好的,就算當年妹子那裏有點兒變故,終歸不像現在。
就拿自己家惠兒來說,這能吃飽穿暖多好的事兒啊,咋就不惜福,哪個地兒的坑深,就往那兒跳,跳了一次還不夠,還要來第二次。
那孟啟瀾不知道怎麼回事,找到惠兒那邊兒了。
當年他高三,哄了惠兒,後來聽說是也沒考大學,跟家裏鬧著硬是出去打工了,這幾年大樣子沒混出來,哄小姑娘的手段倒是愈發厲害。
這惠兒眼見著到高三關鍵時候了,忽然說是也不考大學了,要跟著人走。
大兒子那邊兒本來這兩天跟對象正鬧矛盾,冷戰呢,這會子又摻和進來這惠兒的事兒,直接打了電話回來,說是管不了了,讓自己看著辦。
這能怎麼辦?
陳學農心裏都窩火,這兩年為著這個事兒,譚玲梅跟自己淡淡的,那邊兒惠兒總也不消停,三天兩頭還得去那邊兒看看,這些日子自己這工作就沒有幹的長久的。
哪個地方容得你見天兒的請假啊!
陳學農想著都覺得腦袋上冰涼,愁都愁禿了。
陳學兵在邊上就純粹點兒,家裏沒啥壞事兒,就隻是回憶老爹老娘並兄弟幾個罷了。
當初幾個光著屁股蛋子偷著下河摸魚,結果魚沒摸到還被一個老鱉咬了,那哭得唧唧哇哇的樣子,陳學兵現在想想都發笑。
兩兄弟一杯對一杯喝著,也不怎麼說話了,各想各的,一個苦,一個笑,怪的很。
從回憶裏抽身出來,陳學兵還是注意到陳學農皺的越來越深的眉頭,以及不斷變快的喝酒的頻率,之前還是你一杯我一杯,現在幾乎是自己喝上一杯,那邊兒都能喝兩三杯了。
他皺著眉,把陳學農手邊兒一瓶一瓶還沒開封的啤酒拎到自己手邊。
“行了,喝這麼點兒也夠了,要不然等回家了,弟妹也不嫌棄你呀?”
陳學農醉意上來,隻不過臉上膚色黝黑,倒也看不大出來。
“讓我喝!”
他一把把酒瓶抓回來,看都不看陳學兵一眼。
可是這一次酒杯剛到嘴邊,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把杯子拿了過去。
譚玲梅找過來了。
“二哥!”
譚玲梅清淺地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陳學兵有一種救星來了的感覺,連忙起來讓譚玲梅也坐。
“不了,家裏兩個小的,單獨在家我也不放心,我是看著現在時間晚了,出來找學農的!”
譚玲梅解釋著。
陳學兵回頭看看店裏牆麵上掛著的有些黑的大鍾,這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哎呦,剛才喝的酒,積下來的那麼一點兒醉意,一瞬間全部都消散無蹤。
“剛才嫂子還給我打電話了,正問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