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見了，不經意間說道。
“你快點兒把手套帶好，不然到時候秀秀醒過來看到了，她要害怕了！”
“嘖！”
皮手套發出意義不明的一聲。
走廊裏邊忽然間沉默起來。
陳學兵頂著半夜有些冷冽的風，跑到劉翠芬那個鋪子門口，大門大開著，老遠就能聽到那邊兒傳過來的爭吵聲。
“……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我撕不爛你的嘴……”
……
陳學兵鑽過聚在邊上看熱鬧的人，看到裏麵何春香和劉翠芬兩個人，彼此互相拽住對方的頭發，另一隻手不住的推攘著。
陳惠兒蹲在屋子角落裏麵，手邊兒的書包散在地上，裏邊兒的東西掉了滿地都是，她表情呆滯，愣著一動也不動。
“幹啥呢！”
陳學兵醫院裏邊兒的糟心事兒才剛處理完，尤其是後來證實趙嫂那邊隻是一個意外，心裏邊兒都已經鬆快了很多，現在看到這裏亂糟糟的樣子，整個人覺得又沉重起來。
裏邊的兩個女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下子都朝門口這邊兒看過來。
“快過來幫我拽住這個不要臉的！”
何春香生氣的說道。
劉翠芬幹脆大喊起來。
“這一家子齊上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陳學兵，你要是敢老娘動手，老娘明天就上村裏告你流氓，看你到時候在村裏邊兒怎麼混，這村長怎麼當！”
何春香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怒從中來，狠命抓住劉翠芬燙成卷的頭發薅了一大把。
劉翠芬吃疼，一拳打在何春香胳膊上。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在這邊打，醫院那邊已經有結果啦，就等著過去了！”
兩個女人一聽到這句話，忽然間都鬆開來。
“啥？啥結果！”
劉翠芬擺擺手。
“管他醫院說什麼呢，反正我們這邊兒不去，我不去，這事情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惠兒，對了，惠兒呢！”
劉翠芬忽然跑過去抓住陳惠兒的手，死拉硬拽著她把她拽到跟前來。
“她二伯，你過來看看，這姓趙的下手有多狠？我閨女這麼標致的一個小姑娘，被她打的臉都腫成這樣了，你再看看這嘴裏邊兒的牙！”
劉翠芬硬要掰開陳惠兒的嘴，陳惠兒不願意，掙紮了兩下。
這邊兒這麼多人呢！
劉翠芬狠狠打了陳惠兒背部兩下。
“把嘴張開給人看看，要是人沒看到還以為你受的傷輕呢，不知事兒的玩意兒！”
她硬是掰開，裏頭很顯眼的就是門牙少了一顆。
“她二伯，這都換過牙了的，這大門牙小姑娘家家的少了一顆，以後出門兒怎麼跟人家說話，怎麼見人，又怎麼嫁人啊！”
“難不成也跟村裏邊兒有的人似的，鑲個大金牙，先不提家裏沒這個錢，那得多醜啊！我家惠兒好好一個小姑娘，以後可怎麼辦呀？”
之前趙嫂那邊傳出來的事情大，陳學兵隻顧著關注那邊兒，現在才發現，惠兒這受的傷也才不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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