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馬上過去!”餘鏨忙回。
“他現在需要靜養,不適合跟非試驗項目之外的蟲過多接觸,您以後不用再過來了。”通訊器那邊說完正要掛斷。
“等等!能讓我跟他說句話嗎?”
“不行”接著突然沒了聲音,片刻後,通訊器那頭轉變了態度,“可以,請您直接進入留言程序,錄製結束直接掛斷就可以了。”
餘鏨沉思良久,他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觸到“下一步”的顯示按鈕。
或許是想訴說的關心太多,一時不知該從哪句說起,他看著通訊器光屏上的倒計時數字逐漸變少,慢慢開了口。
“那個鏨哥還欠你個生日,等你回來,你想怎麼過都行。”
那些照顧好自己,加油,你是最棒的,你很勇敢相類似的話,他是最不願意說的,在他看來,身體健康是生存必備的條件。
自己級別升級,或者為社會做貢獻,固然有一定意義和價值,但誰不想活著享受這一切呢。他想,大概謝離爾便是那負重前行中的勇者吧。
可勇者與烈士之間,一線之差便生死兩隔。
謝離爾在注射藥劑之時,聽到了餘鏨的這句話。
他忍著劇痛想發出句回應,他掙紮中,艱難的張開嘴,卻是大口大口吸著氧氣,下一秒急促的咳嗽起來,帶動著心電圖上下起伏跳動的毫無規律。
工作職員見狀急忙掛斷了通訊器,這次不是留言模式,而是在線連接。
餘鏨還未說完,便發現留言模式未到時間自動中斷了,他突感情況不妙,急忙起身,即使見不到謝離爾,在外麵陪著他也總能心安一些。
這時,基地門外的監控演示畫麵出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引起了餘鏨的注意,他凝眉,“這是另外一個跑掉的記者?穆得他們那麼多特種兵都沒抓到嗎?他的目標是穆得還是我?難道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他後背發涼,控製不住打了個冷顫,而穆得落在他桌子上的手槍慌亂中給了他一絲安慰。
他從來沒用過這東西,甚至不知道怎麼用,但嚇唬蟲,似乎可以到勢均力敵的地步。
但,如果隻是躲避,他所有的想法隻能算猜測,要想知道真相,他必須主動出擊,顯而易見,現在是最適合的機會。
他打開了基地門口的照射燈,把所有監控設備連接上了附近的急救和報警係統。然後,大搖大擺走出了防禦基地。
他朝醫學院方向走了幾米遠,在一個轉角處停了下來,躲在牆邊,但這個是監控設備觀測的視覺盲區。
那個記者緊追著上前,在拐角處停住了,他側耳邊傳來一句:“這位記者,是來采訪我的?”
餘鏨慢慢從一個狹窄的牆縫裏走了出來,“你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當麵跟我談一談,沒必要日夜埋伏,你以為這是在拍諜戰片嗎?還是覺得防禦基地的監控設備是擺設啊!”
“”
對麵記者不接話,但盛氣淩人的姿態讓人不寒而栗。
他帶著口罩,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但餘鏨隻能看清他的眉眼,隨著兩人眼神無意中的碰撞,餘鏨覺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
“我說!你是啞巴還是聾子啊?”
餘鏨激動中,竟上前湊近了些,完全忘記了此人蹲守基地的變態行為。
蒙麵記者隨著餘鏨的走勢倒退了幾步,跟剛開始盛氣淩人的姿態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