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明往來貧民窟的時候,一雙眼睛也在看著他。
既是懸浮在貧民窟之上用於監視貧民窟動向的監控水晶,也是無數藏在貧民窟的線人。
這些消息彙聚到一點,變成一篇報告,放到了章微微的辦公桌上。
雖然離上任時間還有二十多天,但是章微微已經接手了市長的大部分工作,隻有一些市議院的繁雜事務和市守衛軍的兵權還沒有交接,但已經不影響章微微掌握政府的實權。
“這個阿明,到底想做什麼?”章微微沉吟道。
正站在她麵前的是她的得力幹將,即將出任市長秘書長的宮篆先生。
宮篆答道:“這幾十年以來,有意圖去改變城市貧民窟的人那麼多,他就是新來的唄。”
“誌願者……”章微微帶著一抹冷笑,說道:“為什麼要為了一群卑賤到骨子裏的垃圾,弄髒自己的手呢?”
她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掌,心裏想,這才是一個尊貴的人類應該擁有的手,幹淨,美麗,潔白。
“他的身邊還有兩位女士,一位是在市立醫院從事人體組織標本研究的白醫生,另一位是在偵探社從事前台收銀的珍珠小姐。但兩位女士隻是偶爾幫他的忙,更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混跡在各個貧民窟。”宮篆說道。
“你覺得,這個人應該怎麼處理?”章微微問道,她一直很在意這位跟隨自己多年的軍師的態度。
“報告的第九頁,有人報告他在組織貧民窟領導者,似乎是想要把他們團結起來。如果那些人真的被團結起來,恐怕會對市裏的秩序造成衝擊。而這樣的動蕩,絕不利於您的統治,我認為應該除掉他。”
“守衛軍的軍權還未交接,上一任的那個老不死似乎還貪戀著這種權力。我沒辦法現在就動用軍隊。門下的劍客,似乎打不過這個賞金獵人排行榜第一的刀客。”章微微交叉雙手,托著下巴,四十多歲的年紀並沒有在她的臉上刻下過多的衰老痕跡,她依舊像擁有青春一般。
“沒關係,就讓那些卑賤的狗自己咬自己吧。每年給錢讓那些人維持貧民窟的安穩,總不能一點事也不做吧?”宮篆笑道。
章微微和他對視一笑,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又困倦了,自從上次淨化血液之後,我的體力一直沒有恢複。那個討厭的彭三秋,居然做出這種事。”
宮篆把章微微從椅子上扶起來,輕聲說:“我送您到休息室。”說著,一隻手順著章微微的後背遊了下去。
章微微略帶疲倦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子柔媚,嬌嗔道:“討厭。”
戰鬥即將開始,宮篆和章微微在戰鬥,他們對阿明的戰鬥也在當天晚上打響。
阿明白天在幫忙建造公共廁所,累得滿頭是汗,在月掛長空的時候,他準備回家。
但在貧民窟的門口,他停下了腳步。
有人向他靠攏了過來,一個,兩個,十個,上百個,他仔細聽著。最終密密麻麻圍住阿明的,是將近上千個手持木棍短刀的打手。
阿明有些憤怒地看著對麵高高站在房頂上的那個人,厲聲喝道:“李三文,你想做什麼?”
“對不住了,阿明兄弟。吃人嘴短,我也是身不由己,貧民窟,要是能變好,還會在保持這個樣子幾十年嗎?”李三文喊道。
李三文是貧民窟的一位領導者之一,主要通過食品買賣賺錢。
在拉攏他之前,小正和阿明也曾猶豫過,因為李三文並不是在幫助貧民窟裏的人,而是在剝削這些已經活不下去人。